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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盛世隐殇-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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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若修生下了孩子之后,宇文化及终于派人来让我去涿郡,说是让我主要负责运河沿岸的税收和粮食的管理,这件麻烦的事对于我而言是小事一桩,毕竟以前在民部干的就是这样的差事。
我想了想,自从和若修成了亲,我从来就没有离开她到太远的地方去过,现在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承平和安平也都还没有满月,我却要离开他们一段时间了。
我不想走。
这是我继若修上次一离开就是四年之后第一次深切地感觉到舍不得,我又看了一次一双儿女,安平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很配合地没有哭闹。
若修笑道:“等你回来。”她靠在床上,微红的眼睛笑意很深,像是在安慰我。
这安慰却让我更加难过,我拉着她的手道:“等我回来。”
转过身的时候我都不忍心回头看,深怕自己也湿润了的眼睛被若修看见。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啊!”我还没走到前院,张文苏一向不羁的声音就出现了,他朝我这边走来,笑呵呵地拿着一支箫,像是也要出门。
我勉强收起了难受的心绪,没什么精神地问道:“张先生又要去茶楼了?”
他笑道:“然也,公子不妨也去茶楼略坐坐再走。”
我想我要是有时间去茶楼坐坐,为什么不多在若修和孩子跟前多陪陪呢?张文苏根本就不懂得。
我摇了摇头,道:“我就不去了。张先生,我一直想问荀先生现在去了何处,已经好久不见他了。”
张文苏笑道:“他?丁老板的老东家——‘卿不归’舞坊出了点事,荀一受丁老板之托去建康处理此事去了。”
我愣了愣,问道:“出了何事?”
他笑道:“丁老板一向不喜欢别人多管闲事,文苏不敢多问,公子想知道,可以去问曹苻,不过这件事和青釭阁无关,他也未必会告诉公子。”
我想了想,既然和青釭阁无关,我也没有道理去问,就只对张文苏道:“涿郡可有青釭阁的茶楼?”
张文苏笑道:“天下皆有,不过……”
“不过什么?”
张文苏有点尴尬地说道:“不过茶楼的主人恐怕不会听命于公子。”
我道:“为何?”问完就后悔了。
张文苏摇着头道:“慧通禅师被杀后,茶楼的主人得知新阁主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咳咳,他便公然宣称不再效忠于青釭阁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因为一直以来与中原无涉,也就并未予以理会。公子在河北若有事,可以传书洛阳,告知丁老板即可。”
我问道:“那涿郡的茶楼主人是谁?”
张文苏道:“本是许氏族人,后来改换姓名,此人身份隐秘,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这样的描述让我对这位主人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初春时节,黄河还未完全解冻,我人在洛阳,已经开始想象从潼关至涿郡的永济渠河道上惨不忍睹的景象了。
途径洛阳的时候,东都洛阳已经换了一副模样,比我上次来的时候又有了不同,洛阳城中,入住的人越来越多,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让我禁不住怀疑此前看到的城外尸骸不过是幻象而已。
其实我知道不是,这座城中富丽堂皇,茶楼酒肆鳞次栉比,身处这样的环境中很容易让人忘记修建这座城时的凄惨景象——宇文化及就是在这里见了之后,才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冷漠的人。
看着周围熙攘的人群,我想恨修建这座城的人,却发现根本恨不起来。
因为黄河要等几天才能通过,我就在洛阳歇了几天,这下我总算知道了写信向我道喜的人。
是王珪。
他仍然住在邙山的子异老人处,郑继伯却因为朝廷的征召再次出仕了。
我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子异老人的木屋时,门前积雪未化,郑继伯的女儿子闵正在门前不知道干什么。
她长得略高了一点,看到我时眼睛中闪着惊讶的光,她居然还记得我。
然后我知道,除了住在子异老人处的王珪之外,拜访子异老人的人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她老爹郑继伯和智越禅师,再也没有别人了。
她见了我就道:“恭喜李公子,喜结良缘,嗯……还做了父亲,师父说你十分有福。”
她这句话逗得我不知所措。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子闵,你去告诉你师父,就说李建成来访。”
她笑道:“不用告诉,公子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我想了想,这样似乎有失礼数。
她见我愣在那里,又道:“师父说能找到这里的人都是客,来者不拒的,更何况是公子你呢!”
第78章 永济渠成(一)()
我仔细想了想,她说得不错,子异老人一向都是不拘礼节的。
我在子闵的带领下进了木屋,王珪和子异老人就在茶室下棋,站在茶室中我才体会到这个茶室这样修建的好处,因为初春的寒气还很重,茶室原本透风的三面都用很厚的帘子挡了起来,像是行军帐篷一样,但要是走到帘子外面去,眼界就十分开阔了,地上仍是白茫茫一片,残雪未消,刻着“试剑”两个字的小木碑也被埋了小半截在雪里,露出的字迹我一看之下就认出来了,正与向我道贺的那封信上的字迹相同。
子闵对子异老人道:“师父,您说的贵客前来拜访了。”
子异老人转身看了看我,笑道:“小公子,请坐。”
王珪坐在子异老人的对面,早用眼睛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我刚坐到棋盘旁的坐榻上,王珪就问道:“公子来了洛阳?”
我点了点头,道:“皇上命我协助宇文尚书主持修建永济渠一事。”
子异老人笑道:“宇文化及?是宇文述的长子?宇文述自己心术不正,倒也能教出宇文化及这样的儿子。”
我听了觉得很奇怪,看来子异老人很是欣赏宇文化及,可是我清楚宇文化及在坊间的名声,实在不怎么样,因此疑惑地问道:“他怎么了?”
王珪笑道:“公子还未听说?听说朝廷挂出征调令的时候,河北诸郡人心惶惶,以为也同洛阳的修建一样劳民伤财,谁知竟不是这样。”
我心中更加疑惑,反问道:“不是这样?”
王珪点头笑道:“是啊。听说宇文化及向皇上建议,将永济渠沿岸诸郡的盐税用以支付征调民夫的工钱。又施行了一套以役代赋的法令,凡是被征调的民夫,其家五年之内的田赋可免于交纳,不论男女,凡是自愿修渠的人乡里都有所奖励。因此征调民夫的事居然进行得异常顺利,就连村妇村姑都乐此不疲地参与修渠,这样一来,人力的问题就得到了解决。”
子异老人补充道:“像洛阳城修建时的惨状也就没有出现了。”
我惊讶了半天才再次问道:“果真如此?”
子异老人和王珪都给了我肯定的回答。
和他们描述的一样,当我走了一路到达涿郡时,一路上听人们议论,也并没有谁说修筑永济渠不好,相反,大家不但没有抵触情绪,还都很热衷。
我将整理地户籍信息给宇文化及瞧,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就道:“现在这些用不上,我不必看,你收起来吧。”
我问道:“你是如何让皇上答应这些条件的?”
下属这么不按规矩来为难上司,一旁站着的小吏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我看回去,他也就把头低下了。
宇文化及道:“你们都下去吧。”说着看了看他们。
这样的话,宇文化及办公的地方就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他道:“怎么?”
我道:“你父亲因为规谏皇上被疏远,殃及到你,皇上不来寻事就很好了,竟会答应你这么多事?从前修筑邗沟和疏浚江南运河,未曾如此。”
他冷冷笑了一下道:“李建成,我如今已过不惑之年,难道还要像你一样,仰仗父亲余威才能在朝堂中立足吗?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说得不错,他已经四十一岁了,而我却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毛孩。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觉得能够在一起喝酒的人就是朋友,却从来没有意识到他比我大了不止一轮。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认为他在我面前有什么高人一等的地方,他在我眼里还是那个喝酒从来不醉的浪荡公子。
他的话刺到了我的痛处,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老爹,我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又被起用。因为杨广早就意识到王孙贵族的子孙大半都不学无术,如果只用他们,最终会导致整个帝国人才系统的崩溃,所以他已经开始在全国遴选人才,开了进士科给所有人做官的机会。而我,却并没有经过这一道门槛。
他虽然如此说我,可他不是也有很多年的日子是白混过去的吗?想到这里我正色道:“你说得不错,可是你浪荡多年,空长年岁,也并没用。”
宇文化及“嚯”地站起身道:“我像你这么大时,已经是领十万兵马的将军了,你呢?东都修建之时,你曾途径洛阳,那里的惨状,你没有看到过吗?可是你想过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你如今问我是如何做到的,不觉得可笑吗?”
我道:“不择手段也行吗?”
他直视着我道:“这么容易的事,我不必不择手段。实话告诉你,我就算想要这天下江山,都不必不择手段。”
我一愣,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道:“是我看低了你。宇文尚书,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下官告退了。”我并没有等他的指示就从厅中退了出去。
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配和一个人做朋友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我甚至难以想象宇文化及从前是怎么忍受我的这种无知的。
当我正儿八经开始工作的时候距离永济渠开始修建已经四个月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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