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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镛慕侠传-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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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灰飘在空中。
“姐姐啊,杜大和杜二这兄弟俩是好人,只是我不能让他俩为了您这事儿,得罪遍了人,没法子生存啊!”韩金镛重新跪倒在姐姐春妮儿的尸体前,他泪眼婆娑,一边往火盆里续着纸钱,一边自言自语道,“明儿一大早,我就去村里求爷爷告奶奶,让他们至少先把你该有的名分恢复了,至于这事儿的真相,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吧,姐姐,弟弟没能耐,你可千万别怪罪。”
月明星稀,风轻夜宁,韩金镛心里哀切之情渐起,可他毕竟是一大早就忙着和赵俊彦、赵德辉父子对峙,得知噩耗后又从青凝侯感到这里,这一日,韩金镛适逢骤变、奔波劳累、身心俱疲,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他仿佛回看到自己的童年,看到了春妮儿背着自己在田间玩耍,他仿佛看到了春妮儿、秋妮儿姐妹俩,在出嫁前和自己的那些美好往事。可就在一瞬间,春妮儿青春靓丽的脸上,那皓如明月的双眼,便流出了血泪,向自己和秋妮儿哭诉自己的不幸境遇。韩金镛浑是知道自己在梦境中,想要挣扎着醒来,可他无论如何也逃不离。
再次睁眼苏醒的时候,天已大亮。用来焚烧纸钱的铜盆里,火已全部燃尽,屋子的屋门、院子的院门全部大敞四开,想是夜里杜大、杜二离去时,心怀激愤甩门而去,门没有关严。
经这一昼夜,韩金镛又感到有些腹内饥饿。他翻了翻姐姐家的厨房,从一个竹片编的盘子里,翻出了几个冷窝头。窝头冰凉梆硬,韩金镛在炉膛里生下一把火,把窝头放在火边炙烤。然后就着热水和姐姐之前腌好的咸菜,把这烤窝头吃掉。
好歹吃饱了,韩金镛又在姐姐的尸体前烧了会儿纸钱,又朝着姐姐的尸体磕了几个头。
阳光透过窗棂射入屋内,韩金镛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他好像走入了一段满是陷阱的歧途。
昨夜晚,杜大、杜二似是非是、似是而非的说了些有可能算是线索的话,可睡了一宿、如今脑子清醒了,却丝毫没有帮助。更何况,还有那夜探深宅、还有那隔墙之耳。一桩桩悬案就罗列在韩金镛的面前。
韩金镛苦思冥想,想不出所以然,他干脆走出了屋门,席地而坐,一下子把自己扔在了庭院的门口。可他依旧在垂头丧气,这些难题、谜题,对于一个刚过十岁的孩子而言,实在是太深奥了,也太复杂了!
阳光照在身上,驱散了秋季夜里的寒气。韩金镛感觉自己身上暖流涌动,说不出的舒坦。
“孩子,昨夜怎么样啊?”韩金镛正在梳理思绪、不住发呆时,作为亲家大伯,车逢春早早的来探望,“吃没吃早饭啊?”
“吃了!”韩金镛看到车逢春,赶忙站起身,他懊丧的心情,此时此刻就写在脸上,“亲家大伯,我昨天初听姐姐的噩耗,心里一时难以接受,如果说话、办事的过程中,流露出您的不敬,您还要多担待,不是我不懂礼数,实在是悲伤所致。”
“嗨!孩子,我还能和你一个孩子上吝么!”车逢春看韩金镛难以掩饰的悲伤,又听到他此番说辞,知道韩金镛是个好孩子,于是点点头,他继续问道,“怎么样?昨天下午晚上,访查出了什么吗?我听邻居说,那杜大、杜二两个孩子来了,还送来了些许贡品,这贡品还都够用吗?我让你大娘再给送来些?”
“贡品都是些形式上的东西,有些摆摆样子就行了!”韩金镛毕恭毕敬的说道,他说罢此话,跪倒磕头,“亲家大爷,我替我死去的姐姐给您磕头,我替我现在不知生死的姐夫给您磕头,我是个孩子,想要问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实在是有心无力,您能不能给我指个明路,让我有个方向可查啊?我姐姐尸骨未寒、沉冤待雪,我做弟弟的想帮忙又帮不上,我心里着急啊!恨只恨我太年幼,担当不起如此的重任,我除了依靠您,没有别的依靠了……”
“哼……”不远不近的距离,传来了一声略带嘲讽的风凉话,“沉冤待雪?她那是活该!死的好!死的值!她若不死在这里,便要因为偷汉,骑着木驴在村里游街,到时候更丢人,丢的还是我们车家的人!”
说这话的是春妮儿姐的婆婆,那婆婆听闻了韩金镛和车逢春的对话,走出了房门,这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用白眼球看着韩金镛,顺带看了眼车逢春,透露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愤恨和不屑。
“弟妹,你也早起了?”车逢春只道她因家中逢此变故,难于接受才如此的刻薄,权且没放在欣赏,揶揄打着招呼。
“早起?想起我那苦命的儿,想起我那苦命的老伴儿,我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这婆婆言道。
“唉,人死不能复生,这事儿还得一步步的办,弟妹你还要节哀啊!”车逢春规劝了一句,不再理睬她,反而转过头来,对韩金镛说道,“孩子,这事儿既然昨日已经交给你了,便是交给你了,限时三日之内,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你要抓紧时间访、抓紧时间问,到了明天,如果还没个结果,可别怪我这亲家大伯不讲情面啊!”
“确实是没法子了啊!”听了车逢春的话,韩金镛的眼圈又红了,他用祈求的口吻说道,“大伯,要不然您帮帮忙,也算给我指一条明路,让我多多少少有个方向啊!”
“唉……孩子……”见韩金镛凄凄惨惨,车逢春终究抵挡不住,他抽眼看了看春妮儿的婆婆,然后答道,“我虽然是车氏的族长,主持家族的一干事务,却不是这家里辈分最大的人,说话也不是最管用。每天清晨,车家的老一代长辈,都要在村口的更房里坐坐,这更房平日里是打更的更夫住的,也是我们车家的议事厅。这样吧,你去那里求一求长辈们,他们若是心软,兴许这事儿还能有缓!”
“谢谢大伯了!”韩金镛听到此处,再次跪倒便拜,他一边拜,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我谢谢您了!我替我爹娘谢谢您了!我替我死去的姐姐谢谢您了!”
“有缓?有个屁!”婆婆又低声咒骂着说道,“这小贱人的名声若是有缓,那车家的名声就掉在地上让乡亲们拿脚踩了!”
车逢春听了此话,心说也在理。他终究不便再多说些什么,只能摇摇头,转身离去。
韩金镛迈开双腿,向前走去。更房就在村口的不远处,可他如今掂量着这个距离,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样,他大概猜也能猜得出,此番前去,他又将面对什么样的羞辱。
“韩金镛,我的兄弟!你真的愿意求助车家,也不愿意让我俩帮忙么?”路边,杜大、杜二两兄弟早已经等候多时,他俩高声的责问道,“难道咱这兄弟情,真就因此疏远了?”
“唉!”韩金镛望着杜大、杜二,双目带泪,他低声拒绝,“此事与你俩无关,你俩切莫再行纠缠!”
“好!既然如此,咱们以后就没有兄弟情分了,形同陌路一般!”杜二说道,“既然形同陌路,那便要再算以前的旧账,你欺侮我们兄弟俩的事儿,今天咱就再算算吧!”
杜二说完,不等韩金镛回话,已经抡起一拳,打在了韩金镛的腮帮。
搁在往日,这一拳韩金镛绝对能躲开。但今天韩金镛心思不在此处,不想躲避、也无力躲避,挨上这一拳,他感觉天旋地转,双眼发花,耳中不断鸣响。
“对!对!打得好!打得妙!使劲打着小崽子!”路旁的铁匠铺,马蹄铁烧的发红,那铁匠一边用榔头敲打,一边怂恿道,“狠狠揍这韩家的小崽子!”
杜大拦住了杜二的拳头,他回头,看了铁匠一眼,然后冷冰冰的对韩金镛说道:“韩金镛,从今天起,咱们的误会一笔勾销了,情分也一笔抹去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兄弟走我们的独木桥,咱井水不犯河水,我们俩再也不认识你!”
说罢此话,杜大、杜二扭头走了。
韩金镛心里已经是委屈,又平白无故挨了这拳,更是悲愤难耐。抬望眼,更房就在前方不远,可这距离如今看来却如同千山万水。
车家的长辈就在那里,韩金镛知道,无论如何,他也要造访一番,求求车家的长辈。纵然是因此折辱,也在所不辞。
第64章 功毕一役()
更房里,自有另一番景象。
十几个老人,往日是要围坐在炕桌上斗纸牌消磨时光的,但自从昨日,春妮儿之死成了他们不能回避的话题。
没心思赌小钱了,没心思说笑话逗闷子了。
他们愁眉对愁眉,对坐在一起吧嗒吧嗒抽旱烟,大眼瞪小眼,拿不出个明确的意见。
争论倒是不少。
有的车氏长辈说,这车韩式媳妇,守孝期不满便耐不住寂寞,偷汉子被发现后羞愧难当致死,也算是死有应得、咎由自取。
有的车氏长辈说,如果车韩式媳妇活着,还可以因此兴师动众,去责问他娘家父母,声讨他们教育无方,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可这车韩式媳妇一死,车家的面子便丢尽了。
也有的车氏长辈,多多少少同情车氏的境遇,说这车逢甲和车林生父子已然失踪多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车韩式是个小媳妇,受不得寂寞也并非不可原谅,作为族里的长辈,当初应该对那孤苦伶仃的婆媳多一些照顾,应该对那苦命的车家幼子多些关照。
可这样的争论,自从春妮儿死后流出血泪,多多少少出现些反转。
有的车氏长辈言道,说书先生在讲史的时候曾经说过,这行了拙至的人死后一旦流出血泪,生前必定是有冤仇,对车韩式媳妇的声讨还应该更慎重些。
有的车氏长辈却反驳,说这车韩式媳妇心里如果真有冤仇,那也必定是咱这“后生”车林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离家许久未归,让那媳妇守了活寡。如今因为守活寡出轨、因为出轨被发觉、因为被发觉羞愧难当而死,自然心里有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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