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天君-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年吕祖上京赴考,在长安的一家酒肆里遇见一位道人云房先生,相谈甚欢。到了晚上,道人亲自为他做饭,吕祖有些困意便睡着了,他梦到自己在“华肴国”考中了状元,一路官拜丞相,儿孙满堂,真谓享尽了荣华富贵;然而忽然又犯下了抄家重罪,妻离子散,他也成了个穷苦潦倒的孤独老头。
这时候他梦醒了,而云房先生的饭还没煮熟呢,梦中的四十年也就过了一会儿,云房先生看着他就说:“黄粱犹未熟,一梦到华肴。”
吕祖因此大悟,于是科举也不考了,跟着道人修道去了,后来修成了神仙,成为丹鼎派祖师爷之一,这便是黄粱梦。
那个奇梦自然给了谢灵运早慧,以及一些说不清的知识眼光等,但他却自觉自己仍旧是少年心性,便连眼前这些宝贝都难舍难离……哦是了,谢灵运拍拍脑袋,心里嘀咕道:“梦醒的时候我才二十来岁,还没试过红袖添香,没试过很多事情,扶个老太婆过马路而已,结果就这样成仁了,这可不能怪我不悟。”
想起吕祖,又想起一首诗,却是后来有一位落魄书生听了黄粱梦的故事后大发感慨,作了首歪诗儿:“四十年来公与侯,纵然是梦也风流。我今落魄邯郸道,要向先生借枕头。”
“感同身受啊,要向先生借枕头!那个枕头应当很值钱吧?”
谢灵运望向了床头位置,伸手一搂,哐铛一声,将自己枕了多年的竹纹瓷枕也放进箩筐,大不了他以地为席,以泥为枕。而且他以前早就有过试验,自己在哪里睡都能做那个梦,师傅又借过枕头用过几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它没有神通,只是个普通的瓷枕。
这时他的眼角看到原先压在瓷枕下面的一摞家书,不由得拿起翻了几翻,尽管每一封都已经读过很多遍了,他依然渐渐看得入神。
信上对他的称呼多是“公义”,那正是他的大名谢公义,灵运则是他的字。其实他并非金陵本地人,而是来自京城的人家,因为一些秘辛,当初家人怕养不大他,就送到江南这儿托朝天宫帮忙抚养,所以他由此还有个小名“阿客”。
但别人仅仅知道谢客是外地人家的孩子而已,他的身世是一个秘密。
事实上连他都搞不清楚家人究竟在怕什么,一问到这方面,师傅却也糊里糊涂:“我和你爷爷君子之交,那是淡如水的,问那么多俗不俗呀?再说当年见你可爱,怎么忍心推托?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师跟你一样不清楚,但是为师晓得,你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就是你家人与为师最大的期望。”
这十五年来,家里只有爷爷在他四、五岁时来过一次,然后就是每年一两次的书信来往罢了,他甚至不知道父母的模样,世人也只识公仁、公孝、公信,以为谢家老四一出生就夭折了。
“随缘吧。”谢灵运把书信都放了回去,不说远在京城的谢家肯不肯为了这件事而帮忙,他自己就不愿意接受他们的恩惠,再望望周围,到处都是从小到大的快乐记忆,他点点头:“我一直都在家,现在也是。”
想到这一点,那些对宝贝的难舍之情倒是淡了,朝天宫才是最重要的。
谢灵运又翻了房间一遍,所有纸札笔墨什么的值几个铜钱的都扔进箩筐里,直到再也找不到一件像样的东西了,他才拖着大箩筐,往厢房门外走去。
外面庭院里正好有几个人走进,看到他拖着一箩的笨重身影,其中一个身着蓝色道袍的总角孩童顿时欢呼一声,蹦跳着跑来:“师哥,师哥,你果然藏了一箱黄金!”
第二章 长生猪()
“哈哈,道观有救喽,有救喽!”蓝袍小顽童欢呼雀跃的冲来,头上的垂髫摇来摆去。就近一看到那箩筐里的东西,他瞬时又愣住身子,苦下脸来:“什么嘛!都是些小玩意,三师哥,黄金呢?”
“你的道号叫作黄金子,再蹲进去就是了。”谢灵运没好气地拍了小孩的滚圆脑袋一记,啪的一声!看着师弟抱头龇牙的吃痛样子,他嘿嘿笑道:“我这一棒喝,有没有什么明悟呀,黄金子?”小孩鼓气地瞪了他眼,道:“才不,我的道号准备叫冰糖葫芦子的。”
庭院里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朝天宫历来是这么个气氛,就算大难临头,观人们还能说说笑。
这个小顽童名叫恒宝,是观中的真传四弟子,也是观主南阳子年纪最小的内门徒弟,现年只得八岁。
天下所有道观的门人都会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弟子,平日里诵经学道,也负责那些斋醮科仪等的杂务;另一种则是真传弟子,可以跟随师尊学习真正的修真之法,相对的就要讲究心性和身体的资质,尤其是非心地善良之辈不传。
由于朝天宫收人严格,在真传弟子的选拔上更是近乎吹毛求疵,所以现在山门里只有四个真传,此外还有食粮牒道一百名,以及食粮学童五十名。
在真传弟子中,大师兄姜浩,年及二十,农家孩子出身,修行有六七年了,是个勤奋厚实的人儿;二师兄玄野,则是个弃儿,尚在襁褓的时候被家人狠心的扔在路边,差点冻死,还是南阳老头捡了回来,抚育长大,十七年纪,也修行有六七年。
老三谢灵运,来历神秘的“客儿”,十五岁了,还没有开始真正的丹道修行,对此师傅说“你不用急,百日筑基就够了”;小师弟恒宝,金陵普通人家的孩子,因为年纪太小,也就做些入手功夫的修炼,为踏入金丹大道而做好准备。
眼下几天前师傅就带着大师兄下山去访友了,看看能不能借到些钱;二师兄前段日子就去了岭南那边游历闯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归期;于是冶城山上,已经是谢灵运当家做主……
“博佑叔,过来帮帮忙,和我把这些宝贝搬出去。”谢灵运唤过了一位外门师叔,也是观里担当“通经道长”一职的博佑子,两人一起抬着这只沉沉的大箩筐,与众人走出西山道院,前往三清正殿那边。
一行人来到三清正殿外面宽阔的殿前庭院,绕过了绿树、马槽,只见院落中间的两座石制大丹炉前,青石板上堆满了一箱箱、一筐筐的杂物,显露出来的一角都是些“小玩意”,不少是些破旧衣服,放眼过去没一件值大钱的,而道人们正把这些杂物搬放到几辆四轮木板车上。
“阿客。”看到他们的身影,看到那个头戴逍遥巾,身着朴素的白儒衫的高大少年,院子里的十几人纷纷出声打招呼,但看清楚了谢灵运的那筐“宝贝”,跟刚才恒宝似的,都立时有点失望,就这些可不够啊!
真以为我会点石成金么?谢灵运与博佑叔将箩筐放上一辆板车后,他才转过身,对众人正色道:“能典当到多少钱就多少钱吧,我知道不够,可难道去偷去抢么?多半被人打得连师傅都认不出你,到头来自家还要亏了跌打酒。恒宝你笑什么,大人说话小孩子走开,走走走!说真的,现在只能盼着师傅那边多少能借到一些了。”
众人都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唯有这样了,谁又有别的什么筹钱办法吗?
其实朝天宫还有两个人是比谢灵运辈分高的,两位真传师叔,只是不顶什么用。
顽空师叔是从来都不管这些事情,整天里疯疯癫癫,就不要指望了;而另一个,铅汞子师叔,山门的头号炼丹高手,此时也在院子里,他大概五十多岁,额边有些白发了,身材短小,比十五岁的谢灵运还矮,头扎木簪、穿着件黑色道袍,腰侧挂了一个精美的花纹木葫芦,最奇异的是有一头肥肥白白的成年金华猪跟在他旁边。
“哎!”铅汞师叔正一副愁眉苦脸,围着几辆货物走来走去,突然眼尖见到挂在炼丹房墙上的那一幅真品《元气体象图》都在车上,他终于忍不住苦声嚎叫起来:“灵运啊灵运,你这是要了师叔的命啊!看看这一车车的,你把观里的东西全卖了,这怎么行啊!”
他急忙地把那幅《元气体象图》从车上取下来抱在怀中,语带哀求:“这件留下吧?”
“不留,师叔你放心,我已经提前临摹好了一幅新的挂在原处了,是不是高人的笔迹,不要在意啦。”谢灵运摆摆手,还望向他的腰侧,双眼一亮,脱口地道:“那个葫芦也不能留,交出来!”众人也都留意到了,恒宝嘻嘻一笑,果断地扑上去要抢,这个葫芦怎么都比一件汗衫值钱!
师叔自然不肯,顿时一手挟着画幅,一手捂住葫芦地跑来跑去,闪避着身后恒宝的争抢,急得哇哇叫:“这些东西都是宝贝呐,这些东西都是宝贝哇!!阿客,你还有人性吗?!哎哟别抢,别抢……”
看着眼前闹腾的追逐,众人都没有阻止的,倒有几个人在忍着笑意。谢灵运哼了一声,抱拳向天空拱了拱,道:“孟子曰:‘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君子先爱亲人,再爱百姓,才再去爱万物。如今道观正撞上大劫,师叔难道要为了些心爱之物,就置亲人而不顾吗?”
“我又不是君子,我是真人!!”
师叔的尖叫一声高过一声,恒宝也跑得满头大汗了,谢灵运看得无奈地摇头,好吧,师叔,是你逼我的……他扭头望向躺在石丹炉边的那只大肥猪,一挥手指去,喊道:“恒宝,去取绳子,把长生捆起来拉走!”
“嗷噜——”大肥猪耳朵动了动,抬起了头来,那双猪目里闪过一丝惊恐。
“万万不可!”眼见恒宝还真的转身跑向车边,拿了条粗绳子给谢灵运,铅汞师叔就好像被点中了死穴,也不躲藏了,慌急地奔去:“万万不可以打长生的主意!它与我有孽缘,是我欠了他一些情分,我没有还清之前,玉皇大帝都动它不得!”
“长生”乃是一头长生猪。所谓长生猪,是寺院中豢养的一些猪、牛,僧人会养到它们终老为止,以示佛门的慈悲。前朝京城的菩提寺还有一只长生猪,在养了十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