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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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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两人均是大笑不止。互相调侃着,再次上路。
黑夜,河谷关前,城门已经大关,而关前一人,却是怒火难平,倚靠着城墙,默然无声,此人非别,正是因尘寰掩护,而获救的天落,微盍的双目,似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一道红色光影闪动,落于他的身边。
“风吹尘动,参见公子!”说话的正是一位红衣男子,年纪约二十出头,剑眉利目,发髻紧扎,举步之间,已有三分杀戾之气,背后背着一个青色的剑匣。
“查到了什么?”天落的问道,话语中,带着几分怨气。
“此地知府横行乡里,民怨沸腾,实不值公子重托”话说到此未完,天落大怒,打断他的话道:“这些事情我早已知晓!”突如其来的愤怒,让红衣者,也就名为风吹尘动的男子有些惊奇,平时眼前的这位公子,态度一直是很温良的,今天是怎样了。”他抬起头,仔细观察着天落,发现天落身上的衣服散乱不堪,以往所挂的明珠宝石也无一存在。
“公子?这个狗官竟然安敢如此。公子想怎样做?”风吹尘动摘下了背后的剑匣。
天落道:“莫急,再等等。”
“是!”风吹尘动侍立不动了,二人如同雕塑一般,等了良久后,一阵香气袭来,兰飞逝,一个身着蓝色道服的女子出现在二人面前,年纪亦轻的很,相貌姣好,眉目如画,她的左手,持着一束兰以代拂尘。
“净缘有礼了!”说着这个女子以手中束轻轻一摆,便算是行礼。
“师太客气了,可知我那兄弟的下落了?”天落焦急的问道。只见净缘摇了摇头,见天落失望的样子后,微微一笑道:“公子莫急,虽未查到他的消息,但我已经查清他还未死。”
“哦?”天落转过头来,看着净缘。
净缘道:“他被人追到末路,却被旁人救走。”
“被何人所救?”
净缘有条不紊的说道:“我看过那些被打伤的人的伤势,寒气入体,致使冷战不止,如果判断无错,应该是儒门碎冰掌,只不过修为十分的浅薄,还不足以致命。”
“又是儒门的人?”天落的目光忽然间变了,从关切变成了狐疑。
“公子”净缘似有话要讲,却被天落制止,道:“我明白,一切大局为重,但他终是救我一命之人,且是否是儒门之人,还未有定数,以后有缘见面再说吧,先解决眼前之事。”
“是!”侍立的二人跟随着天落,大步向城关而来。
再说河谷关的昏官,白天跑了两个人不说,还伤了几个人,即将到手的大富贵也飞掉了,不由的气恼非常,正在后堂发邪火的时候,一个衙差跑了进来,大呼:“不好了!老爷,有人把城门砸破了!把守门的几个军卒全杀了。”
“什么?”昏官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次,才知道是真的。
“大胆,这简直是造反,整齐所有衙役,与我去一观!”昏官说着急忙穿戴官服,带领着衙役出门,还未走出府邸大门,只见三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是”昏官此时竟然不怎么认识天落了。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你的忘性好大啊。”天落微笑着。
“是你,本老爷正找不到地方泄愤,你便找上门来了!”示意所有的衙差动手。而此时,天落则转过身去,背对昏官等人。净缘手刚刚要动,便听风吹尘动道:“不要脏了你的手!”银光一闪,匣中剑已出。无须复杂的剑招,但见红光闪动,顷刻间,已无了生气,所有的衙差全部被杀,独剩昏官一人,风吹尘动以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吓的他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公子,他该如何处置。”风吹尘动问道。
“杀!”
“慢”让住手之人,正是净缘。只听她道:“公子杀一人容易,可是现在儒门朋党,都在捉公子把柄,若斩杀此人,定然受其群起而攻之,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还请公子三思。”
“不杀他,何平我愤!风吹尘动,我的话你没听清楚吗?”话刚到此,风吹尘动手腕一翻,昏官之头,已被斩落,净缘叹了口气,天落问道:“此等人也值得怜惜吗?”
“我非是为他而叹,杀他已是宽恕,我是为公子而叹,如今公子羽翼未丰,大事难成,实不该授人以柄,为今之计,应先网罗人才,稳步而行。”
“哈哈”天落苦笑,道:“这些天来,你们也看过了,沿途所遇的各处官吏,竟无一可以成事,非贪既昏,难道说只有儒门的人才行么?”
净缘道;“梁学士就非儒门之人,一样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当之无愧的王佐之才,既是如此,公子为何拘泥于官呢,为何不广开才路,招揽山野江湖贤才呢?”
“梁学士”天落面露忧色,道:“梁学士无官无品,却为我父王的心腹谋士,只不过他这个人手段太过极端,以暴制暴未免残忍。为人寡欲又不求名利,让人难以亲近拉拢;真的令人担忧他究竟是为了什么,父王百年之后,是敌是友,为实难料,若有朝一日,与他为敌,以他的策谋计划的能力和布局掌势的手腕,我实在非是他的对手。至于你所说的招揽山野江湖贤才又谈何容易。”
“公子莫要悲观,办法和机会还是会有的。”净缘开解道,心中亦想:“也许这是正常吧,若真的对上那梁学士,谁又有必胜的把握呢。”
“唉,希望吧!”一声叹息,天落带领着两名属下离开了昏官的府邸。
14 无恤子 荒原鏖血战()
玉兔西垂,长庚东升,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天际,依然有几颗星星隐隐不愿消逝。
这是一处无名的荒原,满是沧桑的古道,一声凄厉的鸟叫声,划破了这里清晨的寂静,一只黑色的枭鸟高高的飞着,在它的后面,是一个人疯狂的疾奔着,一个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子,高高壮壮,疲累的双眼,散乱的头发,仍不失英气,身披兽皮大氅,上面满是斑斑血迹,脚下踏着一双已经破烂掉的靴子,疾奔的他的背后还背着一个人。
“雩娘,再忍忍,马上就要到凌州了。”男子轻轻的握了握搭在他肩上的手,脚下依不停步。
“恤君,我”背后之人,是一位重伤至极的女子,面目惨白,双眼已然无神,微微开口,便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随即昏死过去。
“唉!”男子并未拭去鲜血,无奈一叹,又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就在背后的女子刚刚昏晕的瞬间,又是数声凄厉的枭鸟的叫声。
“无怨恩”男子听到这几声鸟叫后,便慢下了脚步,用带子将身后之人紧了紧,腾出双手,拔出腰间双短戟,看了看前方,只见前方是一处狭窄的山口,只有三丈多宽,而两测则是高达百丈的陡峭山岩,山谷有数百丈的长度。刚刚踏进山谷数十步时,只听飕飕之声不绝,山岩,路边,四面八方飞箭如岚,男子舞动手中灵巧双戟拨打飞箭,飞箭刚尽,山石落下,男子以手中之戟抵挡山石,山石尽碎。但面前之路已被数丈之高的山石堵塞,山石未停,便听喊杀之声,已倾彻天地,从谷口之后,杀出无数的人来。持各类兵器直直杀向男子,男子挺双戟,不由分说厮杀起来。
围攻之人,武功却都是平平,即便男子身负一人,也终是实力太过悬殊,少时便已经有数十具尸体横于战场之上,但男子不愿多战,意欲脱离,就在此时,只听一声呼喝,一名身披狐裘,比男子还高壮有余的男子,手持单腿巨锤,加入战局。
“魏无恤,赎罪来吧!接本军守一锤!”军守者,墨之先锋,每派各三十六名,均是武学卓绝之人。
狐裘男子以锤击地面,大地为之颤动,随后抡巨锤砸向魏无恤。魏无恤不问不答,战,似是唯一的意念。巨锤对魏无恤右手单戟,交击之时,火四溅,结果却是出人意料之外,巨锤被震飞的无影无踪,就在狐裘男子惊诧满是鲜血的双手之时,魏无恤左手翻手一戟,已经刺穿了他的心窝。
“杀我伙伴,纳命来!”两声呼喊,一男一女一刀一剑,左右两侧夹击而上,二人刀剑配合,娴熟非常,如蝴蝶穿,若双鹰搏兔,可未出三式,只听两声惨叫,二人已双双死于魏无恤双戟之下。
激烈的战场之外,远处的山峦之上,站立着两人,二人虽皆是青色的衣衫,背负长剑,但神态气度有着明显的不同,昂首眺望而观者为主,低头侍立者为仆。昂首者非别,正是赵墨钜子,人称节义君。
“想不到连日的厮杀,他的实力依然如此,真正的棘手。不愧是楚墨之中排行第一的御法。”节义君远远的观望,见魏无恤三步之内,竟无人可近,钦佩他的斗志,恼怒属下的无能。
“若非首领只想要活口,就算十个魏无恤,也早就死了。”身旁之人,见节义君夸赞对手,有些不服。
节义君冷哼一声道:“若非他身负一人,能力受限,区区几块山石,又如何困的住他。再者,死掉的魏无恤又有什么用呢?告诉他们,不可伤了魏无恤所负之人,否则猛虎没了顾忌,就会脱网了!”
“是!”身边仆人答应一声,即刻传令下去。
激战依旧,围杀之人,数千之众,如潮似浪,一波一波,绵绵不绝,杀声惊天动地,但终难近魏无恤三步之内。一声呼哨之后,众围杀之人皆后退数步,数张巨大的网,从天而落,可网还未罩在魏无恤身上,便已被锋利的双戟划成无数的碎片,罗网刚过,十余飞索,横卷而来,捆住魏无恤的四肢,四方一起用力,意欲使其屈服,只见魏无恤大喝一声,猛的原地一转,数十人竟然被甩飞起来,撞在山岩之上,脑浆迸裂而亡。诸般擒人手段,正是墨者所擅长的,但对上魏无恤,终是无用。
“神力虽减,但仍是如此的难缠”远处的节义君手捻胡须,盘算对策,连日的征战,赵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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