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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清-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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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四此时说话的声音都已经带上了哭腔。
看杨四的样子的确不似作伪，黄大牙神色陡然一紧，心道：“难道还真有贼寇水军从江上袭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还得赶紧通知罗参将才是。”
想到这里，黄大定连忙命人放下软梯，将杨四等人拉上船，然后吩咐舵手升帆转向。
可船帆刚升到一半，远处摆成战列队形的光复军的水师便从大雾中驶出，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颗颗实心炮弹呼啸而至。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中，伴随着身遭四溅的木屑和人体残肢断臂，黄大牙的座舟来不及转向就被打穿。
一盏茶的时间内，就被光复军水师强大的火炮打成千疮百孔，沉入了江底。。。。
襄阳城北码头，安襄荆郧道台浦霖喜笑颜开，心情大好，一大早就在襄阳绿营水师参将罗大定和游击将军许奇宁的陪同下，来到了码头里的沈家货站。
此刻占领此地的清兵正在打扫战场，经过连日猛攻，盘踞在襄阳城北码头的“贼寇”终于被剿灭了。
虽然因为连日猛攻，士卒疲惫不堪，伤亡也不小。可是威胁襄阳府安危的一颗钉子已经被拔除，李克青手下的贼寇再也翻不出任何风浪，凭着襄阳府的坚城，再加上即将到达的援军，李贼覆灭之日即将到来。
货站内，不少清兵在长官的吩咐下搬运仓库中剩余的货物，里面堆满了沈家商行尚未运出的财货，各种财物和商品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许多清军士兵趁人不备将一些贵重小巧的财物偷偷揣进自己的怀里，或是将一些物品藏在货站里的偏僻角落，以待日后再来拾取。
“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浦霖朝一名正在指挥清兵打扫战场的守备问道。
见浦霖出现在身后，那守备忙拱手道：“回禀大人，标下已经在派人四处寻找，暂时还没有发现。”
“哼！沈德新这个老东西，藏金纳银的本事还真是不一般呐！”
对于一直没有找到沈家的巨额财富，浦霖心有不甘，叮嘱道：“给我继续找，本官就不信这个邪！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银子给我找出来！”
“请大人放心，标下这就吩咐下去，让弟兄们招子放亮点，一定要找出沈家的藏银！”
说罢，守备领命而去。
不过刚走出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旋即又回身道：“大人，方才打扫战场，末将发现这此战有些蹊跷！”
“有何蹊跷？”
浦霖皱眉，疑惑道。
听到那守备说此战有些蹊跷，站在浦霖身边的许奇宁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神色陡然一紧，心道自己移花接木的事儿不会被人发现了吧！
守备接着禀报道：“方才卑职手下兵丁来报，说整个货站都没有发现贼首杨铁和沈德新等沈家人的尸首和踪迹，许游击抓的俘虏名单中也没有这些人！”
浦霖闻言大惊失色，惊呼道：“什么？你是说贼首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守备点头道：“大人，标下正是此意！”
“这水上、陆上都被咱们围个水泄不通，难不成这些贼寇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煮熟的鸭子飞了，浦霖此刻大为光火，气得指着身旁的许奇宁和罗大定颤抖道：“许游击，罗参将，你们二人是此战水陆指挥，这贼寇无故消失的事儿，你们如何解释！”
“大人，这。。。？”
许奇宁当然心知肚明，不过罗大定却是一头雾水，贼寇从天罗地网中逃出，按理说根本不大可能。这会儿浦霖兴师问罪，罗大定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
“大人，兴许是贼寇在货站中藏有密道，从密道中逃出货站也是有可能的。”
还是许奇宁反应迅速，提醒浦霖道。
“密道？本官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本官。”
浦霖顿了顿，然后吩咐道：“传我军令，立即对城中贼寇进行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进行清查，务必找到贼寇藏身之所。还有尽快找到密道入口，我就不信这贼寇还能掏出我的手掌心。”
“糟糕，这缓兵之计只能用作一时，若是待会儿浦霖发现货站内根本没有密道，到时追查起来该如何是好！”
就在许奇宁内心惴惴不安之时，忽然一名传令兵骑马飞奔而至浦霖跟前，下马抱拳道：“禀大人，江中发现大批战船，铺天盖地，都打着李贼旗号，自上游顺江而下，已经和绿营水师前营黄都司在江上遭遇！”
“什么？战船。。。李贼？”
浦霖闻言大惊失色，吼道：“李贼哪里来的战船，这怎么可能？”
就在场内众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轰隆隆”江上隐隐约约发出阵阵闷雷声，熟悉的人都很清楚，这是船上火炮所发出的声响。
“大人，末将请先回船上抵御李贼！”
等到罗大定向浦霖请战，浦霖这才反应过来，支支吾吾道：“罗。。。罗参将，快。。去！一定要顶住李贼！”
接着，又对传令兵发号施令道：“快，快去召集兵马，一定不能让李贼上岸一步！”
第一百一十七章 候麻子请战（）
襄阳北码头外的江面上，笼罩江面的大雾已然逐渐散去，一支庞大的船队浮现在江面之上，其中一艘高达数层的战船之上，悬挂着一面巨大的旗帜，上书“大汉光复军”五个大字。
李克青立在船甲板上，遥望对面与之对阵的清军襄阳绿营水师，襄阳绿营水师的船其实不多，仅有李克青水军的一半不到，不过面对强大的光复军水师，却没有退却，倒是令李克青对领兵的将领另眼相看。
这次李克青为了吸引清军的注意力集中在城外光复军大营，可谓煞费苦心。不仅赶制了不少工程器具，还真派出光复军主力进行了一次夜袭攻城。夜袭虽然失败，还白白损失了上百光复军老兵，可是却成功的将清军的注意力给吸引到城墙处。
李克青也借此机会，来了个偷梁换柱，将城外大营的光复军主力悉数调往江上，与李正杰、候麻子率领的水师汇合。留在城外的光复军大营不过是个留有少数老弱装点门面的空营而已。
而清军根本没想到李克青拥有如此强大的水军，因此江面上的防守相对薄弱。再加上夜里的一场大雾，更利于大军行动，当清军发现光复军船队之时，大军已经入江，突入了襄阳府和樊城之间的江面。
距离光复军数里之外的襄阳绿营水师，在水师参将罗大定的指挥下，仓促出江迎战。
由于天下承平日久，南方江河之上更是多年无战事，作为湖广四大水师之一的襄阳水师的火炮、火药严重不足，许多大炮更是三藩之乱的时候铸造，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响，打响之后会不会炸膛。
再加上各级官吏层层盘剥，水师经费日益减少，规模也随之缩小，相较于五六十年前的鼎盛规模。如今襄阳府水师只有老旧大赶缯船10艘，小赶缯20余艘，剩下的船虽多，可全部都是舢板和快蟹。
兵丁素质也参差不齐，老的老小的小，平日又疏于训练，许多绿营兵为讨生活，纷纷外出做生意，实际在营官兵的数目仅是鼎盛时期的一半，只有不到2000人。
罗大定立于船头，用手里的千里镜观察对面的光复军船队，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光复军船队大船不下20多艘，中小赶缯船多大50多艘，沙船、水艍船、舢板、哨船更是数不胜数，粗略估计不下数百之多。
“嘶。。。！”
罗大定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对李克青在朝廷的眼皮底下悄悄凝聚了如此规模的水师，感到震惊不已：“这规模可赶得上武昌绿营的规模了吧！”
眼见光复军火力强大，船大炮多，罗大定决定不与光复军正面纠缠，打算将战船排成一字长蛇阵妄图快速冲入光复军阵中近战，以打乱光复军阵型，博得一线生机。
“大人，贼军势大，火炮凶猛，咱们还需小心为上！避其锋芒！”
游击毛庆提醒罗大定道。
“咱们虽然是逆江，可现下终究是顺风，冲上去与敌战成一团，李贼炮再多，又奈我何？再说眼下咱们还有退路吗？”
罗大定观察了一会儿风向，淡定说道。
毛庆也觉参将大人的话没错，但是瞧见光复军船队的规模，心里还是有些没拧＜鹘饕庖讯ǎ阈ψ畔蚵薮蠖ǜ嫱耍氐阶约旱淖邸�
“大当家的，前边儿的可是襄阳绿营水师参将罗大定的主力，咱们还要向大将军请战当先锋吗？”
候麻子的座舟上，原水匪三当家，现任光复军水师百户的邓伦担忧道。
“别张口就来什么大当家的，咱现在可是大将军手下的千户，要是再像先前那样乱叫，别人那不还得笑话咱们匪性不改。”
对于邓伦习惯于以前的称呼，候麻子白了邓伦一眼，跟着就是一通训斥。
邓伦也知自己是习惯使然，这才脱口而出，一模光秃秃的后脑勺，尴尬赔笑。
“咱们新附大将军，寸功未立，绿营的那帮降兵早就跟咱们杠上啦！这江上本就是咱们丹江的弟兄最擅长作战的地方，若是此时不奋勇争先，更待何时？”
候麻子接着补充道：“再说了，大将军给咱们发了这么多犀利的枪炮，船上还配了不少他手下的兵，对方绿营的人数又不多，你怂个什么劲啊！”
候麻子此时的确是自信满满，李克青为了提升他这帮水匪的战斗力，特意每船配发了二三十支燧发枪。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火炮，刀枪、藤牌等等各式武器，基本上武器配备齐全，而且每船还配上少则七八人，多则十多人的光复军士兵。
正因为如此，候麻子才敢拍胸脯，主动向李克青请战。
在得到李克青的首肯之后，候麻子率领近三十多艘大船，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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