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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铸皇明-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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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再想想,这帮人也是下了血本!”卞峦山混迹江湖,不仅是江湖事知之甚详,就连官场科场的道道规矩也略知一二。这春闱(进士科)的考试在京师举行,是朝廷大官来当主考官;秋闱(举人科)的考试则在本地,比如南直就在南京城。原本秋闱的主考官是当地主官,比如知府一类,可是后来万历皇帝觉得这样会加强地方官的权限,失了祖宗不用守土官的本意,就要求御史在隔省聘请甲榜府佐、推官或者退休的大臣作为主考官。
这黄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派人飞马跑到邻省,求得柳公座师作伪证,这能力,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了!
“既然如此,柳公这次只怕要吃亏!”卞峦山想着,心中快速思考:“我该怎么才能从这里面攫取最大利益呢?”
“黄安那边只怕要赢,我就算投靠过去,也没什么好处,毕竟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可是柳公就算这次小挫,毕竟还是朝廷命官,手底下又有好多赚钱的门道,我跟他说出这些人的阴谋,让柳公有所防备,只怕就能攀龙附凤了!”主意既定,卞峦山一点都不迟疑,也不管王通疑问的眼神,立刻拔腿朝着柳公方向走去。
说干就干是他的特色,只要有好处,他绝不迟疑。
柳公跟着徐知府一行人慢慢走在酒楼的木地板上,脚下的靴子踩得木地板咯吱咯吱响,发出令人抑郁的噪音。卞峦山慢慢走了过去,却被几个卫兵拦下:“干什么的?柳公在此,你敢靠近!”
这些士兵虽然不像是见过血的,可是一个个身形彪悍,又悍不畏死,看他们的长枪,只怕是精通合击之术的,这样的士兵是最难对付的。哪怕是江湖上最好的剑客,也就能对付几个人,一旦人多了,十几个枪头刺过来,神仙也挡不住。
卞峦山行走江湖靠的是脑子,而不靠武功吃饭,自然不敢捋虎须,他看看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自己,于是低声说道:“兄弟有一件要事要禀报柳公,绝对重要,请行个方便!”
“不行,谁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柳公身负天下兴亡,不能随便见你!”这个卫兵一点都不留情面,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
卞峦山心中大急,抬眼看到徐知府已经叫人去取证据,不由得焦急地说:“再晚就来不及了!”
“哼,这世上还有柳公解决不了的事?”卫兵傲慢地哼了一声:“行了行了,你去吧,你这样的人我见了多了,都是想接近柳公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这句话可是说的过分了,卞峦山在江湖上人送外号“玉狐郎君”,意思是不仅智计百出,更是风流倜傥,这个卫兵皮肤粗糙、鼻子扁平,一副丑陋模样,竟然敢说自己,简直是没有天理了!
不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卞峦山不敢和拿着刀枪的士兵争辩,只是低声下气地说:“大哥,那我跟你说,你去汇报给柳公怎么样?就算说错了也没什么坏处,可是若是对柳公有用,那可是大大的功劳!”
“这”卫兵迟疑了一下,立刻点头答应了:“行,你说吧,我大同军讲究诚信,汇报的时候也会提及你的。只要有我的好处,就亏不了你!”
“这还算句人话!”卞峦山略略安心了一下,在卫兵耳边说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POV:卞峦山 不可欺之()
卫兵听了他的话,露出了惊讶又讶异的神色,但是并没有说他是异想天开。卫兵本来倨傲地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不过这担忧并不明显,显然他并不觉得这会给柳公造成什么影响。
“行了,我知道了,你在这等着。若是你猜对了,柳公或许会接见你!”卫兵留下这么一句话,让另外几个卫兵守着,自己到柳公那里去了。
柳公正跟着徐知府走在酒楼里,突然被卫兵拦下,然后卫兵凑近柳公耳边,低声说了一些什么。柳公原本有些不以为意,听着听着,突然露出一丝凝重,然后微微一笑,似乎有了对策。卫兵说完,指着卞峦山的方向说了些什么,然后柳公就朝这边看了过来,和蔼地点了点头。
这意思就是承情了。
卞峦山心满意足地冲着柳公深深施了一礼,深深为自己的决定感到自豪。他明白,自己已经取得了柳公的初步信任,只要能再接再厉,就可以施展自己的伟大骗术了。
大人物是大人物,或许比自己优秀强大很多,可是自己不需要正面和他们抗衡,自己也不想要他们的命,自己只需要一些对他们来说不算太多的金钱。
任何人都有弱点,都有疏忽,只要能够利用这些弱点和漏洞,哪怕是名震天下的柳公也会被自己骗过去。
他是财富猎手,为财富而生,为欺骗而生。
徐知府的家仆取来了一个红木匣子,他慢慢打开了这个匣子,取出一封信来。徐知府此刻似乎心情极好,他呵呵一笑:“小司马,老夫既然说了有证据,就绝对不会欺骗你。眼下就是证据,小司马可要看看?”
柳公大笑:“莫说你拿出一封信来,你就是取圣旨来,我也要依照军律行事!”
到了揭晓谜底的时刻了,卞峦山攥紧拳头,觉得手心充满了汗水。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肉还是****,就看这一下了!
徐知府打开书信的封皮,大声朗读起来:
伯阳吾徒,昔年南京一见,于今已有数年,昔日种种,如黄粱一梦,昔年少年已为今之栋梁,穆穆考官已为垂垂老朽,不亦悲乎?于今方知,江山自有人才,江水自逐前波,长者不必为国家忧也。
然川沙堡千户所千户黄安,实国之干城,忠勇义士。当初老夫经行川沙堡,为盗贼所困,幸得黄千户援救,随行十余人方得免,皆赖其功也。其时也,黄安身骑骏马,手持长刀,随从三五人,盗贼六十余,黄安纵马冲突,骑射无双,先射杀贼首百步以外,后纵马突击盗贼于乱军之间,大呼酣战,死战不退,身披战伤,血流浃背,诚无双之勇士也!
今闻吾徒欲治其罪,吾料其中必有内情,愿吾徒熟计议之,方不使壮士蒙冤也。
师程谟字
某年月日
读完之后,徐知府得意洋洋地说:“小司马,这天地君亲师,乃是读书人的准则,万世不易的纲领,尊师来信,为黄安作证,你是不是应该听从啊?”
卞峦山本来应该为自己的成功猜测而大喜过望,可是他却听着这小说一般的书信,一脸不可置信之色,都忘了喜悦了。这封信里面的错误和谬误实在太多了,以至于他一时都不知道从何开始批驳!
最大的错误,就是黄安这厮竟然能骑马,能带人,能打仗,看他这方砖一般的身材,要是想骑马,估计那马得长得跟大象一样大!这个程谟老匹夫还说黄安敢带人打仗,可是就看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模样,估计也是扯淡。至于骑射杀人就更加荒诞不经了,骑兵的角弓本身就比步弓射程短,射程不过五十来步,再远就根本没有准头和力度了,只怕连纸甲都射不穿。而百步开外杀人,哪怕是三石的强弓步射都未必可以做到,区区一个黄安,如何可能做到!
厚颜无耻,厚颜无耻!
卞峦山心里暗暗感叹,这黄家、徐知府、程谟老匹夫简直是一丘之貉,联合起来撒这么一个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的谎言,可是他们撒了谎不说,反而得意洋洋地自以为聪明,这是何等的寡廉鲜耻啊!
“看来,要想官做得大、钱赚得多,人就不能太要面皮,否则就一定会吃亏啊!”卞峦山这样想着,不禁看向柳公,柳公从来标榜自己忠孝两全,乃是当世再圣,他有该如何面对这个场面呢?
不管怎么看,柳公若是想保住自己的名头,都要放这个黄安一马。只要放了黄安,估计这帮人也不会穷追猛打,毕竟都是官面上的人物,政治斗争波诡云谲,有可能日后就是盟友,没必要把仇恨结得太大,日后不好收场。
柳公听了这书信,神色肃然道:“可否把这书信给本官一观?”
“有何不可?”徐知府笑着把书信递了过去。他一点都不怕柳公把书信销毁,若是柳公这么做了,那就是对师长不敬,比起区区黄安的性命,这样对他的威信打击更大,任何理智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柳公将书信拿在手里,仔仔细细地阅读了一边,闭上双眼,慢慢地说:“程谟是本官座师,当年本官进南京参加秋闱,侥幸中了第五名亚魁,都是得了恩师之力,此恩情本官铭记于心,须臾不敢忘记。遥想当年,丹桂飘香,秋菊怒放,放榜之时,放榜后巡抚大人主持鹿鸣宴,
本官有幸参与。其时恩师带着本官齐唱鹿鸣诗,观魁星之舞,言笑晏晏,纵论古今,深有神魂相契之意,于今已经三年了!当初恩师已经五十多岁,而今只怕已经年过花甲,本官未能朝夕侍奉膝下,实在是有愧于心,有愧于心!”说着,柳公用手抹了一下眼睛,就看见眼睛中渗出几点泪花,显然是感动至极。
“柳公果然是好演技啊,这程谟老匹夫不知道收了多少脏钱,帮着这些人作伪证,结果柳公还能说出这么些感恩的话,简直是厚颜无耻至极,佩服,佩服!”卞峦山目瞪口呆地看着柳公高呼:“徐卫儿,给本官把书信摆在桌子上,本官要三拜书信,聊为纪念!”
徐知府有些呆滞,似乎没想到柳公竟然可以这么利用他的书信,作为赢取名望的手段。但是他想了一想,似乎觉得这样也不会影响结果,所以只能是无奈地看着柳公在地上跪好,恭恭敬敬地给座师的书信磕头。
柳公磕完头,又站起身来,对着众位官员说道:“恩师来信,本官是必须遵从的,恩师乃是道德君子,想来是绝对不会说谎的,本官必须相信。”
这话似乎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了,柳公今天先是用士兵震慑众官,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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