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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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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老太太没文化,但东加长西家短地,那可真是处处是故事。她也需要听众,要不满肚子话不说憋的慌啊。
大儿媳太严肃,她跟她说不到一起去。小儿媳刚嫁时还行,后来被小儿子给管的不再跟她唠了。她小儿子夏爱国说这么传播小道消息叫传老婆舌,小儿媳就被管的也不太关注这些了。让老太太少了八卦的乐趣。
老太太有原则还自认为有身份。夏老头当村长时为了显得公正还少麻烦,就严格要求老太太别跟那些村里妇女一起东加长西家短的唠嗑,怕传来传去地被传成这是村长夏老头的意思。
后来老头下来了,扶着大儿子又上去当了村里的第一把交椅。老太太终于能跟老姐妹们凑一起扒一扒这个那个的了。可惜养成了那么多年不在公开场合发表言论的习惯,她也就变成了老姐妹儿里干听不说的形象。
可想而知她精神真寂寞啊,满肚子那么多谁家谁家的好故事无处言说。就在这时小孙女横空出世,从会回应嗯嗯啊啊到后来能倾听,老太太就有了粉丝,夏天小童鞋。
也许是时间长给夏天磨练地,从小听奶奶讲那过去的事情跟家常便饭似的,她一丁点儿也不烦。
最开始回家还跟苏美丽学个舌,夏爱国听到几次后就抱着夏天教育:闺女啊,以后你记住喽,咱无论听到别人跟你说什么,你都要保密啊。
得咧,打那之后,老太太得事先通知,让她告诉爹妈的,夏天才说。没说能不能回家传话的,夏天就跟回收站似的,有时候过耳就忘,有时候自己就吸收了。
老太太先利索的爬上炕,然后去炕柜里掏啊掏的,掏出个针线匣子。打开里面有榛子和松子还有一把大钳子。
“给,奶给你留的。这玩意油大,你补补。”
夏天也拖鞋上炕了,把有些冰凉的小脚塞到炕被底下,抱着匣子开始用钳子夹松子。嘴里还问着:“我大伯大伯娘大哥大嫂呢?”
“你爹娘是不去隔壁村吃席去了?”
夏天点点头。
“嗯,那你大伯跟你爹娘一样,也去了。那家爷们跟你爹和你大伯打小玩到大的。估么着是趁着冬天没啥活干,给家里小子结婚办席面。他哥俩都得随礼,要说你大哥这里所说的大哥是指夏大伯家唯一的儿子夏文都有孩子了,你哥也该张罗张罗找人定下来了,你娘有个章程没?”
在农村,他们老夏家都属于那种晚婚晚育型。而且在村里还属于相对生孩子有点困难型。其实就是都爱晚几年才有孩子。还经常爱老来得子女。
夏小姑都爷奶岁数挺大时才有的。那时候大伯娘伺候小姑子顾自家儿子的。大伯娘在孝顺老人方面确实是让人伸大拇指的。也可以说小姑是大伯娘带大的,姑嫂俩人感情很深。
但感情深不假,就是没有共同话题。大伯母人太严肃,太死板,光干活从不爱沟通感情,所以小姑一般唠家常都找苏美丽。大事小情跟苏美丽商量。
按理说苏美丽跟小姑沟通多,小姑应该更偏向一些吧?但小姑回娘家每次不空手时,还是给大伯娘捎带的东西最多。可想而知,大伯娘对老夏家的付出确实是值得肯定的。
再说生育晚这事,自己爹娘也是人到大龄了,时隔很多年后才有了现在七岁的夏冬。所以老太太惦记这事儿也不算瞎操心。
“嗯,没听爹娘提这事儿,也不知我哥喜欢啥样的。我哥最近跟我爹学木匠手艺呢,我看他还没那个心思呢。”
“那也得抓紧了。都多大岁数了?有那结婚早的,孩子都抱上俩了。这家里现在就我和玲子。你大哥大嫂回娘家了,你大伯娘去你大姐那了。我猜备不住夏凤那丫头碰到啥难事了。我看你大伯娘走的时候拿了几斤家里的白面。
当初我就不同意夏凤嫁那么个穷家,你大伯娘就说你姐夫那人干活麻利人实在。她啊是看重这些就同意了这么个人家。
要不说年轻不经事呢!你大姐夫人不错,但家里不行啊,那寡母自己带儿子过几十年,能是性格好相处的吗?
你大姐还老实,不得让人欺负死啊。你说说你大姐下地干活,她那婆婆就给带俩窝头,连口水都不给带,二十啷当岁的大姑娘家,累的比你娘还老,满脸菜色,这算啥?
哎!咱家这样的人家,嫁到他们家了,不知道感恩还欺负老夏家闺女,我看就是你大伯娘太软和才被欺负成这样。
你大伯和你大伯娘都说不能找上门去,怕人家说咱家是村干部欺负人。说是多贴补贴补日子就好了。我看啊,就是那李寡妇拿住了这点,撒泼后发现咱家没去找她算账,她就更能作妖了。那李群发也是个窝囊的,都当爹的岁数了,啥都听那李寡妇的。”
夏天此时听着奶奶说大堂姐家的事,比记忆里细致多了。
记忆里的大姐都是任劳任怨干活型的。大伯母不爱笑、不爱跟闺女谈心事,大姐的性格就是随了大伯母了。
也是那么的沉闷,但你得说她大姐是真的很能干,不像二姐夏玲,一张嘴巴巴地特别能损人还厉害。要是二姐嫁去这种人家,估计自己就能把人家房顶掀了,然后才会回娘家。
不过二姐那人眼光高,她也不带同意大伯娘给找的这种穷了吧唧的人家。
“奶奶,我爷爷呢?”
“他啊,备不住出去找人下棋去了。就一臭棋篓子,还老爱下,不管他。”
夏天把夹半天攒了的几个松子瓤放老太太手里了,老太太又给放回夏天手里。
“奶奶不爱吃这玩意,上火,你都吃喽,听话。”
“奶奶你刚才又关门又往外偷瞄地,你这是不是要跟我说啥啊?”
“呦,瞧奶奶这记性。”老太太又去炕柜那掏啊掏的,掏出个小手绢,打开一看里面包着布票。
夏天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玩意儿。这个时代买啥都需要有票,一般人家都攒着,不敢乱花。只有过年过节缺衣少粮时才拿出来。这年月你有钱没票都买不到东西。所以这票很重要。
“给你拿着,回去交给你娘,让她年前去县里给你买块花布,就做个棉袄外套,过年好穿新衣裳美美。”
老太太这点东西都是两个老人自己舍不得用,不定怎么攒下来的呢。还有可能备不住是小姑每次回来偷偷摸摸给的呢,老太太给她做新衣裳,自己和夏老头这大岁数都没一件新的呢!上次她看到爷爷穿着捡小姑夫的破军棉袄,那么多补丁都没件新的。
夏天越想越不是滋味。这东西烫手,真不能要,她不是原来的夏天那么不懂事,心安理得的认为爷爷奶奶就是应该对她最好。
夏天心里热乎乎的,眼里也有点热了,吸了吸鼻子,刚要给老太太塞回去,就听外屋门“哐当”一声摔门声,夏天吓了一跳,眼泪也吓憋回去了,浑身打了个哆嗦。
老太太倒脸色没变,反应十分迅速,顺手拿过手绢包就塞夏天裤腰里了。然后也不管手绢包能不能顺着裤腿掉下去的事,就开门出去了……
第六章 大伯母气哭了()
夏天琢磨来琢磨去,别奶奶好心给票做衣裳,互相塞来塞去的再整露馅了。本来大伯母面上不说,心里对爷爷奶奶偏心自家不定怎么咬牙生气呢,没看连夏玲说话都酸了吧唧?这中间如果说大伯母没跟自家闺女嘟囔过,夏天是不信的。
夏天把手绢包塞袜子里,系好鞋带瞅瞅。打定主意等过年时,让苏美丽给老头老太太扯点布,给他们做件新棉袄外套。
上下检查了下,抻抻衣服拽平呼了。夏天也跟着就开门出去了。看着平静但内心还挺七上八下的。难道是奶奶塞给自己布票,被玲子姐看到了?不能啊,以玲子姐在自己记忆里的性格,就是发现了,也是进来问奶要她那份做新衣服的布票,然后再摔奶这屋的门出去啊。
可刚听声,这怎么是大伯他们住的那屋门被摔的哐当直响呢?这是出啥事了呢?
七想八想的就进大伯他们住的屋里了。
一进屋就听见哭声,然后就看见老太太坐炕沿边上紧的问:“咋的了?咋的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还有玲子姐杵在炕边站着,直往夏拽棉被呢。夏玲听到走路动静,松开拽棉被的手抬眼瞅了瞅夏天,冲被子里的人就道:“娘,你赶紧起来,可别拽着棉被哭了,夏天还在这呢!”
听话听音,玲子姐那意思是,夏天在这呢,你痛快起来,省的怪磕碜的。
夏天看看自家奶奶,又瞅瞅脑袋扎棉被里面哭着的身躯。
这体格子看着就比自家娘壮实。看来这是大伯母了,这是碰到啥事了?大伯母不是那种碰到委屈就哭的死去活来的性格啊,那是又能干又能吃苦耐劳地,而且万年不变的寡寡淡淡的脸色,对谁都不咋热情,也不爱说话讲究人。甚至你都很少能听到她语调里有抑扬顿挫的时候。
大伯母咿咿呀呀的哭声终于顿了下。嗯,有开始停止哭泣的前兆了。人也从棉被里把头露出坐了起来,看脸色,哭的满脸通红,用粗糙的大手抹抹眼泪才说话。
“也不是外人,甜甜不也是咱老夏家孩子,老夏家人?我哭咋地啦。”
夏天一听赶紧点头表态。
老太太实在是看不下去眼了。大儿媳是真蛮憨啊,憋斥憋斥的到现在也不说咋了,就闷头呜呜呜。
老太太真是烦死了她这性格。你说你咋的了就痛快地嘁哩喀喳的说呗。要不是大儿媳任劳任怨的伺候老的小的,过日子也是好手,就连娘家都不让占自家便宜,一门心思过好自己日子的,就冲大儿媳这性格,老太太都怀疑自己也许能成为村里出名的恶婆婆。
“你咋了?进屋就哭。我这么大岁数了,你不怕冷不丁的你来这一出,吓到我?”
夏天也跟她奶奶一样找炕沿边坐下来瞅着大伯娘郑三彩。
夏玲干脆叉腰站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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