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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护驾日常-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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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听了倒还罢了,店家在一旁瞧得啧啧称奇,也不是没见过宠孩子的,但宠成这样还真没见过,一般捞了两三网捞不着就被自家大人拎着耳朵硬拽回去了,这位倒好,不光让捞了十几网,捞不着还给补上几条,不怕养的小兔崽子反了天?
他这边正称奇,眼挫忽然瞄到有好几个小孩捞完了一文钱没给就想开溜,他忙冲过去一手一个拽了,却不留神地面湿滑,身子晃了晃,一头就向着姜佑那边栽了过去。
姜佑本来正专心致志捞鱼,好不容易一条进网,就瞄见有个人要倒在她身上,她慌忙站起来要躲开,却还是没来得及躲远,‘轰’的一声被溅了一身的水,整个上半身都湿了。
一边的薛元也怔住了,没想到她这么大个人了总闹出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来,好好地玩个捞鱼都能捞到一身水,他无奈地叹了声,又怕她冻着,抬手把披风解下来给她穿上,叹声道:“咱们先找间成衣殿给皇上换身干的,总不好穿这么一身就骑马。”
这时候还是有些凉意的,况且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确实难受,姜佑一脸讪然地小声辩道;“这也不能怪我啊,谁知道他没头没脑地就倒了过来。”
薛元乜了她一眼,拉着她左右看看,幸好坊市里东西齐全,虽然衣料算不得上乘,一时替换倒没什么问题,他们进的专卖女人衣服的成衣店分成两间,外间买的是褙子裙子之类的上衣,里间买的则是些贴身衣物,还有供女客换衣的地方,他帮姜佑选好衣服之后倒不方便进去了。
姜佑满脸尴尬地捧着干衣服走了进去,这时候里间没人,幸好她贴身的衣服没湿,不然从里到外都得换一遍,换衣间是用木板制的,她拉上木板换好衣服就走了出来。
这里间连着店家住的院子,后面还有一道后门,白日里都是锁上的,她瞧见了也没多想,抬脚正要往出走,眼挫却瞄见铜锁不知道何时打开了,她心里一惊,忙开口想要喊人进来,一只手猛地绕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姜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轻轻的哼声,就被人制住了,不过她才不是那等甘心受制于人的,拽住那人的小指猛地一掰开,就听一声极清脆的骨裂声,那人的小指软软地就倒向了一边,手掌一下子松开了。
她一下子脱了困,立刻补了一脚过去,那人腰间一闪,一样方方正正的东西就掉了出来,直直地跌到她怀里。她下意识地攥住,扬声正要打呼哨,就见薛元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不知从哪里拎出一把狭刀,机括一响,狭刀一下子弹出半尺,滟滟一泓秋水被他握在手里,连着出刀,刀刀直取人的要害。
这时候四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五六个短打扮的汉子,将姜佑团团护主,那刺客像是见到什么极可怕的东西一般,高叫了声:“督主!”竟然握着手中的短剑,直接自刎了。
薛元蹙了蹙眉,一般只有东厂里的人才会叫他督主,旁的人都直接称他为厂公或者掌印,他心念电转之间,已经想到了这里,心里猛地一沉,转头看着姜佑,就见她面沉如水地看着自己。
方才刺客身上掉出来的东西,正是东厂秘制的牙牌。
第50章()
坊市连着四通八达的巷子,巷子边上就是各色民居,此时巷子的最深处的一所民居里,有个头上戴了顶幂篱遮住全身的身影坐在院中央,身形稳稳不动,只是手指在桌上连连敲击,声音如雨点一般密集,似乎很是焦躁。
呀吱一声,门被人推开,一个打扮的像豪门管家一样的走了进来,一下子跪在那身影跟前,那身影忙倾下身问道:“如何,郡主那边怎么样?事儿成了吗?”
管事跪下叩头:“回二公子的话。。。绿萝已经让人给押到东厂去了,柔福郡主被皇上训斥了一番,现在呆在自己宫里不敢出来。”他感受到坐着的人身子一僵,忙道:“不过绿萝在受刑之前伺机咬破了嘴里的毒囊,不会供出公子的。”
全身罩在幂篱里的身影正是赵家二公子赵怀年,他听到绿萝已死,微微松了口气,又沉声道:“本以为柔福性子软弱行事全无主见,正是枚好棋子,没想到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他抬眼问道:“坊市那边的事儿怎么样了?可撂下了那块牌子?”
说到这个,管事精神一振:“虽然费了府上一个死士的性命,但换来皇上对东厂的疑心也值了。”他跪下了叹气道:“只是可惜没有伤到皇上,不然这戏才能更逼真。”
赵怀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本意不在刺杀皇上,伤不伤到都无妨,只要在皇上心中埋下疑云,让她和东厂决裂甚至相斗,咱们才能有可乘之机。”
管事连连叩首道:“公子高明。”他说着又抬头劝道:“可是公子,此计风险甚大,万一牵连到您该怎么办?”
他声音冰寒,搭在桌子上的手都握紧了:“我父亲被砍掉一双手,就此成了废人,大哥本来已经中举,结果一下子被罚没到采石场为奴,堂姑奶和堂姑也被贬到,赵氏长房从此衰微,只要能报的此仇,就是搭上我的性命又何妨?”
他是长房嫡子,家中父亲和大哥都是前程似锦,又有太皇太后帮衬着,本来应当是前途无量的,没想到长房一夜之间衰微,他也绝了前程,想到这些日子受到的冷落讥嘲就咬牙切齿的恨。
他冷冷一笑“这挑拨离间计并不高明,不过薛元那阉人和皇上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又不是真正的一条心,她本就被那阉人挟制着,再加上这么一出刺杀,必然生恨。只要这二人相互起了疑心,咱们何愁不能成事?”
管家弯腰应了声是,又忍不住皱眉道:“二公子,咱们赵家这些年的布置的人手已经所剩不多了,万一皇上那边没有中计,或者中计却不敢有所作为怎么办?”
赵怀年手指又敲了敲桌面:“所以咱们得再添一把火才是。”他抬眼道:“我记得还有枚暗棋埋了许多年咱们都没有动用?”
管家道了声是,躬身劝道:“二公子,这是咱们最后的底牌了,况且那人在也不得重用,不过是个干粗使活儿的,未必能。。。”
“管不了那么多了!”赵怀年的语气逐渐焦躁起来,起了身在院里来回地踱:“皇上马上就要出宫住持农祭,这便是咱们唯一的机会,你以为等她回宫,咱们还有机会动手吗?”他一摆手道:“你自去安排吧,反正他老子娘在咱们手里,谅他也不敢不从。”
。。。。。。
姜佑一向上翘的嘴角垂了下来,抿紧成薄薄一条线,抬眼紧张防备地看着薛元,手里的牙牌却握紧了。
薛元假装没看见她的神色,仍旧上前几步拉了她的手:“闹市不安全,皇上先跟臣回去吧。”他一低头瞧见姜佑紧紧蹙着眉,微缓了缓,淡声儿道:“臣若是想对皇上不利,那机会也太多了,自然不会选这种法子。”
姜佑没言语,忽然又叹了声,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竟反手拉住他的手道:“走走走,回去再说这些。”
薛元见她对自己并不提防,面色微缓,吩咐人把这家店家带来审问,跟着她出了门,她好容易出来一回,却被搅合了个底儿掉,一路上都阴沉着脸。
薛元扶她上了马,把人拥进怀里才觉得踏实了些,垂眸问道:“皇上想说什么?”
姜佑犹豫了一下,神神秘秘地从袖笼里抽出牙牌来给他看,皱眉问道:“你瞧瞧,这可是你东厂的物件儿?”
她倒是真没怀疑薛元想对自己不利,他就是再阴晴不定也不至于半个时辰之前还上下其手地占人便宜,半个时辰之后就想要人命。他能图个什么?难道还能是嫌便宜没占够恼羞成怒不成?其实若是换做几个月之前,赵怀年的挑拨离间八成要奏效,可他再能算计也没想到两人现在成了这种关系。
薛元低头看了一眼;“样子倒是差不离,但这玩意虽然难以仿制,也并非完全仿制不了,皇上以为呢?”
姜佑撇嘴道:“那也未必,没准是你东厂的人瞒着你自己做的主张。”
薛元看她并不怀疑自己,神色柔和了几分:“皇上不怀疑是臣做的?”
姜佑怔了怔,垂着嘴角道:“谁不知道薛厂公权势滔天又野心勃勃,要是以前朕没准是要疑心一二的,但如今。。。”她猛地顿住,薛元低头垂眸问她:“如今皇上怎么就不疑心了?”
姜佑耳朵有点泛红,左顾右盼地装没听见,薛元把人拥的更紧了些:“其实比起皇上坐的龙椅,臣对皇上的龙体更感兴趣,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肯开恩垂怜,准臣睡上皇上的龙床啊?”
薛元如今一日比一日肆无忌惮,姜佑想不明白,他一个太监怎么就这么撩人?不怕撩起了火他只能憋在心里搓火?她又想到那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回却长了记性没敢说出来,只能委婉道:“掌印啊,你是东厂厂公又是司礼监掌印,应当以国事为重,不能总惦着儿女情长。”
薛元在她顶上沉默了片刻,神情忽然苦闷起来,长长地叹了一声儿:“说到底,皇上还是怕着臣在外面的名声,讨厌臣是个太监,这些年臣也变着法儿地吃药想让自己好起来,好能时时伴驾配得上皇上,难道当初净身是臣自愿的吗?”
这么强势的一个人,陡然软了声口让人心怜,姜佑心软了下,却又不知道他怎么扯到这个上头,只好拍了拍他握住马缰的手:“朕身边伺候的好多不都是太监,怎么会讨厌太监呢?”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收回了手道:“谁让掌印伴驾伺候了?”
薛元漫声道:“皇上年轻未经事,臣若不时时伺候看顾着,万一皇上被人哄了去,臣岂不是无言面见先皇?便是皇上不让,臣为着皇上着想,也要常伴皇上身边才是。”
姜佑心里啐了下,朕身边最能哄人的不是你吗?她见话题扯的没边,忙转回了道:“那,那依着掌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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