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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土豪贾赦-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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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从知道迎春初恋小心思,贾赦便向姜武道,家中忽然冒出来些杂事,迎春婚事只得等那些了却了再商议。姜武不便多问,只当是他们家老太太又出了幺蛾子。随即便有了龙脉图一事,自然以为那“杂事”便是此事了。他也不多管,乐得看贾恩侯如何应付。
偏这一日彭楷哭丧着脸来求他帮着取回一件极重要物什,又躲躲闪闪掰扯不清。姜武何许人也,不过几个回合便猜了个七八分。
那日彭楷得了贾赦话,回去便缠上了他姑姑,即彭潼妹子彭润。
彭润名润,人半点不润。上马能使一丈长鞭,下马擅杀手谈方圆,彭父爱若掌珠。早年先许了一户武勋子弟,偏成婚前半个月那人与人相斗,从马上摔下来死了。彭父疼女儿,不肯让她守望门寡,又另许了之徐翰林从子。谁料徐家门风迂腐,原是看彭父时任正二品太原都统份上,才肯委屈着娶了她进门,婆母日日嫌她不吉,丈夫是厌她曾许过旁人,日子委实难熬。后彭父捐躯战场,愈发对彭润横眉立目,连小妾下人都敢糟践她。彭润实忍不得,终一日操起长鞭将几个小妾打了个遍体桃花。徐家大怒,便要休妻。恰彭潼调回京里,彭润有人撑腰,干脆利落同那徐家子和离,从此跟随兄嫂,教养侄儿侄女,欢腾如出笼之鸟、入水之鱼。
彭润幼年太原随一位道长学棋,偏彭家满门武将都不擅此道,平日里独孤求败颇为寂寞。今见彭楷忽然想学棋了自然欢喜得很。又见他天赋不错,肯下功夫,喜彭润日日眉开眼笑,饭都多吃两碗。一日偶去他房里指点,竟他桌上见着一本《碁经》!彭润求此书已久,好容易前些日子遇见一回,偏让人截了胡,回来烦闷好几日。故如获至宝,连忙抢了去,凭彭楷说破天去也不肯还他。
彭楷哪能告诉她那是爱慕女子爹给……无法,想起姜武来。彭润与姜武甚是投脾气,无事常上马战个几十合,姜武又多智,故来求他相助。谁料被姜武看出不寻常来,旁敲侧击,不多时便露出破绽。
姜武闻言深吸一口冷气。若真是小儿女有了私情、贾恩侯还凑热闹,他那顶上果然如他自己所言——左半球是面粉,右半球是清水,只需轻轻晃荡几下,便做成一脑子浆糊。
作者有话要说:= =金子特意让室友君来发这一章……
表以为她有什么好心……其实是因为……后那个比喻经常用来比喻室友君= =
三十五章()
话说贾赦预备给迎春初恋弄几堵墙撞撞;让姜武逮了个正着;劈头就是一顿痛骂。
其实贾赦经过了齐周一轮唠叨恶补;对古代风俗已有了一些大略了解,此番属明知故犯。他觉得,能控制范围内不用太过拘泥。故此先任姜武发泄一通;慢慢蹭到太师椅边找个机会坐下;倒把姜武气乐了。
“贾恩侯;你说罢,你到底如何想。”姜武只觉力气砸棉花上。
贾赦嘟囔一声:“那小子口风那么不紧;这都让你套出来了。”一面问;“没有茶么?一路过来挺渴。”
姜武哼道:“他才几岁?还能强过我不成?”只得让人给他上茶。
贾赦谄笑:“你怎起疑?”
姜武待上茶小厮下去;便将他姑姑夺书一事说了。末了问他:“你到底跟人家孩子说什么?神神叨叨;急又蹦又跳;又不敢说实话。”
贾赦摸了摸鼻子:“其实也不是那么严重。”遂从头到尾述说了一遍。
姜武听到他丢给彭楷一本《碁经》,方想起齐周话来——“恨不能将他一掌捏死。”本来真没什么事儿,直接给迎春把婚事定下就完了,两个小儿女无非暗自神伤一会子,全然没人知道,岂不便宜。
这头贾赦连着饮了两盏茶,方细细说与他:“我想着,他们才十四五六,自然许多事不知、许多事不懂、许多事不全。一棒子打死固然省事,他们虽也不敢生出什么事来,心里怕是堵着。总要他们自己心里明白了才好。我那三个孩子,外人看着种种不是,我瞧着个个都好。子曰,老婆是人家好、孩子是自己乖。”
说得姜武都笑了,倒宽心了些,骂道:“子何时曰过这话,莫让家兄听见。”
贾赦抿了口茶接着说:“小彭那孩子我也甚为喜欢,灵光紧。早年刘先生与我讲过一部西洋戏,叫做‘匹诺曹与其父’,中有一句话我记着呢。孩子总会犯错,不然还要父亲做什么用呢。青春少艾谁没有?我这么大时候也爱慕过一位姑娘,却是只敢偷偷瞧人家背影,连当面都不敢见。”说得贾赦一脸心驰神往,“这些年过去,时空迢迢,仍是有时惦念。故此我想着,须得让孩子自己明白,不是我们长辈不成全他们,是他们不合适一处。唯有两个孩子都明白了,方能各自安乐。”
“我又想着,迎儿性子委实弱了些,心中有所想却并不敢求,我这半年有心纵着她,也不过我给她她才拿着。似这般一辈子纵能平安,又有个什么趣。或遇上三灾五难,愈发只敢忍着了。如今遇见这桩事,我便故意引着她借机会学点兵法。一来兵法一事可以触类旁通,二来让她去求去争,也可改改性子。三来,我后头有好些招数没使出来,让她见见许多事可以争、许多事不可争。”
姜武早被他说没火气了,叹道:“我看你平日行事狠厉紧。”
贾赦立时答道:“那是对人家孩子,我却不心疼。”
姜武一时想笑,又摇头道:“你做得不妥帖,若让人知道了二姑娘还嫁人不嫁了?”
贾赦皱眉:“这却是我失算。我想着,若置之不理反容易出破绽,唯有别遮了。况我瞧着那孩子还好,嘴挺严实。”
姜武冷笑:“彭六郎才十六岁。一个十六岁孩子你指望他能有多严实?全了这头全不了那头。”
贾赦心虚直揉后脑。
姜武又道:“莫非你以为十几岁孩子学个棋是难事么?又将莫瑜放何处?”
“……”贾赦摸鼻子。他能说他把莫瑜忘了么?“我不愿惊动他父母,只想着悄悄让两个人都死了心……才一个月,就是天才也不可能学出什么来……”
“你这分明是让他们有了想头!”姜武没脾气了。
贾赦摆手道:“不是想头,是给树了一堵墙,使之费气力也撞不穿,自然老实了。我知道,这时候给他们学棋学兵法准保学得很,再又如何?不过较之平常入门者着些罢了。人家十数年功夫是闲耗?”
姜武颇有些不明白他,囫囵听了下去,状似有理。歇了一会子,方说:“我看我那小师弟好,一来他人憨直,与二姑娘性情颇合。家中人口简单,门第也相当。二来因你们家早晚会起来,趁有许多人尚未察觉,先将二姑娘许一户无实权勋贵,免得日后让权贵盯上。”三来,莫瑜乃是自家老爷子关门弟子,来日不怕贾赦不帮着他。这个他当然不会说出来。他明白得很。贾赦肚子里有许多能让人升官发财之物,偏自己不甚意,倒肯随意给他看上人。
果不其然,贾赦张口结舌。
“我父从圣人尚潜邸便随了圣人,故此你我交情莫逆,圣人是乐见其成。彭老将军本为太上皇心腹重将,太原余威甚重。彭将军不偏不倚,乃一孤臣。彭楷彭氏六子中天赋好,早晚万里鹏程。偏你是个玩世不恭,嘴里喊万岁,心里何曾真将圣人放心上?昌龄郡主是圣人堂姐,性情宽厚。郡主之父荣亲王无意朝堂,特特与她寻了门不显亲事。故此圣人是信她。你女婿若要出息时,必得是圣人人。若不是圣人人,就莫要出息了。”
贾赦简直要抓狂了。“这什么乱七八糟,我找什么女婿关皇帝什么事!”
姜武冷冷道:“你当小齐做什么那么急着将你练兵法子给我!当日你明目张胆领着人立正稍息,我家小幺儿都曾好奇,早晚让好事者盯上。我和小齐商议,来日报与圣人只说你跟我打赌输了,小齐随手付给我抵债。如此圣人想必以为你不知此法有大用、不甚意,亦可认定齐周心中有君主。”乃长叹一声,“还有种牛痘,可救多少人性命。加上之前那些,凑一处造反都够了。”
“我有病啊好好日子不过去造反!”贾赦急了。
“你自然不想造反。只是你若想造反,或是有人收了你、借你之力造反,弄不好便能成。”
贾赦脑子“嘎嘣”了一声。
是了,这是古代。
有人说,天朝古代没有封建社会,一直属于奴隶社会。帝王为唯一奴隶主,含贵族阶层内,全体民众都是他奴隶。即使贵族们本身也有奴隶,他们依然为帝王之奴。这便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所以旁人一切都是帝王。
不论妻子儿女、不论财产思想,都必须先想着主子。谁都不准比主子强,谁都不准有可能给主子带来风险,否则便大逆不道。
呵呵,真无聊。
贾赦咧嘴一笑,向姜武重重行了个大礼,“浩之,多谢你。多谢小齐。”
姜武见他笑得阴恻恻,有些忧心。忍了许久,问:“你不会想造反吧。”
“我这样懒人,会造反么?”贾赦那嘴咧到耳根子上了,“况当今真是不错,换了随便谁也未必有这么好说话,算得上一位明君。只是既然给了圣人这么多好处,他难道不该回我点啥?或是纵容我点啥?”
姜武松了一口气:“你莫过了,圣人多半肯纵容你。”
贾赦走到院子里望了会子天。虽春雪初霁,仍冷意逼人,薄薄几缕阳光简直穷得寒碜。又手欠掐了人家堂前盆景儿一根枝子,走回来。定定看着姜武道:“栽给我龙脉图,你们几个知道了是不是?我要是没猜错,是太上皇?”
姜武没吱声。
“起先我没想到他头上,横竖我得罪谁也不曾得罪他。方才想起,此番显见是有人诚心对付我,且既然我不曾惹到乐善郡王,偏能让他恨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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