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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第9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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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道嘻嘻一笑,当真去堂屋取了躺椅出来,一老一少,一个喝着米汤,一个喝着绿豆汤,天上的风儿吹着,树上的雀儿叽叽喳喳,生活仿佛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午后老爷子雷打不动地要午休,李云道蹑手蹑脚地出了院门,刚轻轻掩上门,却冷不丁地发现门又被人拉开,他吓了一跳,不过等看到是绿荷师姐,这才嘻嘻笑道:“师姐,我得请假出去一趟。”
绿荷将手中用薄荷叶子泡好茶杯塞进他的手里,嫣然笑道:“还未到三伏天就已经三十度了,带着这杯茶。”透明双层玻璃杯上写着“庆祝浙北大学哲学系建系三十周年”的字样,应该是老爷子参会的纪念品。
李云道也不推辞,拧开杯盖,清香扑鼻,李云道咕咚咕咚饮了几大口,杯中薄荷茶便见了底,他将杯子塞回绿荷手中,笑道:“好香,不过还是没有我的绿荷师姐香!”
调戏得绿荷师姐俏脸通红后,这始作俑者这心满意足地沿着小河畔慢吞吞地挪向外面的世界。
西湖凯宾基宾,李云道循着房间号找到了齐褒姒的房间,轻轻敲了两下,又摁了门铃,却无人应答,李云道正皱眉之际,对面的门却看了,齐褒姒探出脑袋,冲李云道招了招手:“这边?我在玲姐的房间。”
齐褒姒很熟练地打量了一下走廊,确认没人,这才飞快从对面房间小跑出来,举着门卡飞快刷卡开门,而后一把将李云道拉进了房间,动作如行云流水,毫无凝滞。
李云道哭笑不得:“怎么弄得像是在偷情?”
进了房间便一头扎进李云道怀里的齐大祸水鼓着腮帮仰头问道:“难道不是在偷情吗?”
李大刁民一时间哑口无言,自己用王望南的身份娶了蔡桃夭,用李云道的名字娶了阮钰,但眼前的齐美人李云道却无法再给她一个从法律意义上来说的保障。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齐褒姒意识到自己破坏了两人难得一聚的美好氛围。
李云道轻叹了口气道:“其实应该怪我,无论是你,还是夭夭,或者是疯妞儿,随便哪一个都是追求者能排满一整条长安街的国色天香,偏偏被我一人得了手,是我说对不起才对。”
齐大祸水却用一记热吻代替了所有的应答,李大刁民终于忍不住一把将这万人迷的女子横抱起来:“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你是我的。”
怀中的女子恨不得将脑袋揉进男人的胸膛,蚊子一般的声音说了声好,不说还好,说了更令人热血沸腾,尤其是她只罩着一件薄薄的单衣。
一时间,房间内一片迤逦潋滟。
一个小时后,在舞台和银幕上令无数牲口遐想的女子将脑袋靠在某人的肩膀上,李云道的手指在女子光滑的肩膀上游走,这样的女子宛如尤物,古书里说的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不过如此!
“其实你真的不要有压力,我觉得现在这样真的挺好,夭夭和疯妞也认可我的存在,这样就够了。玲姐说你之前差点儿被炸死在大坝上,我听了几乎要被吓晕过去。”
李云道笑道:“我被炸死了,你便可以找一个更好的人。”
齐褒姒却认真道:“原先我以为,除了我的事业,你就是我的全部。可那次听到那则消息后,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我以为的梦想和事业,跟你比起来,不值一提!如果你真的被炸死在了大坝上,我想我会退出娱乐圈。”
李云道低头凝视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女子:“媛媛,姑姑说端午的时候,一起回家吃饭。”
齐褒姒先是一愣,随即面红耳赤,轻轻在男人肩头咬一口:“你这个坏家伙,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嗯嗯,端午对吗?我待会儿就让玲姐把端午期间所有的安排都推掉,不行,我得现在就去跟玲姐说一声。”说着,衣不蔽体的齐大祸水便想往外奔。
“齐褒姒!”
“嗯?”
“把衣服穿上,我可不想自家夫人被旁人看光。”
齐大祸水先是面红耳赤,随后咬着下唇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齐褒姒。”
“后面一句。”
“夫人。”
“再说一遍。”
“夫人。”
齐褒姒仿佛憋足了全身力气,应了一声“哎”,随即逃一般地披上一件风衣开门奔向对面白玲的房间。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传世之作()
齐褒姒只在西湖待了不足四十八个小时,便随白玲一起飞回了澳门筹备月底的演唱会,生活节奏一下子便慢了下来的李云道并没有急着回局里报到,而是惬意地过起了两点一线的生活,一点是西湖玫瑰园的家,另一点便是吴老和绿荷师姐的河畔小院。清晨五点三十分起床,在小区外的坡道上慢跑半个小时,打二十分钟太极,再练黄梅花帮他苦心雕琢出的三刃刀的刀法,回家冲个澡便驱车到那座院中立着一株金桂的粉墙黛瓦小院,吃过绿荷师姐精心准备的早餐后,便与吴老爷子一道埋入故纸堆。吴老耗费一辈子呕心沥血的哲学巨作《华夏哲学演变史》已经到了下半部的明清哲学,明代心学流派创始人王守仁是中国哲学史上继朱熹之后的又一大儒,心学思潮对明、清两代的儒家文化产生了方方面面的影响,同时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明、清两代的儒学生。李云道对《二十四史》触类旁通,对心学流派的各类书作过目不忘,倒真的在其中一章节里发现了几处普通人难以察觉的错误。
吴老老怀大慰:“王文成是心学流派的集大成者,这两段引言是不是出自阳明先生的《传习录》也未曾可知,不过云道你既然有过目不忘之术,想来你认定的应该不会有错。”
李云道指着其中一句话道:“陆王心学,陆九渊主张宇宙二字为:‘宇宙内事乃己分内事;己分内事乃宇宙内事。’,也就是说‘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又倡‘心即理’说。断言天理、人理、物理只在吾心之中。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往古来今,概莫能外。他认为治学的方法,主要是‘发明本心’。而王守仁主张‘心即是理’,即最高的道理不需外求,而从自己心里即可得到。他的主张被学生们继承并发扬光大,其中又以泰州学派将其说法推向一个极端,认为由于理存在于心中,因此‘人人可以成尧舜’,‘天地虽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虽凡夫俗子,皆可为圣贤’,即使不是读书人的平民百姓、也可以成为圣人。‘心即理’看法的发展,也影响了明朝晚期思想中对于**的正面主张和看法。由于心即理,因此人欲与天理,不再如朱熹所认为的那样对立,因此是可以被正面接受的。老师,我觉得这一段应该加进去。”
初夏的淡淡阳光从气窗洒落下来,落在老人与青年面前厚厚的稿纸上。老人轻轻用指节扣击着纸面,抚须点头,似乎觉得李云道说得很有道理,但却也没有急着表态,而是笑盈盈地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青年:“云道,关于心学这一章,我决定要重写。”
李云道微微错愕道:“老师,我觉得挺好,只要这一处稍稍改动一下,就会更加完美些,还有重写的必要吗?”
老人笑得像骗良家闺女的老狐狸一般:“我觉得可以重写,不过这执笔嘛,我认为应该由你来执笔。”
李云道大吃一惊,这可是在社科院都挂了名的鸿篇著作,而且他几乎可以肯定,吴老的这套书绝对有传世价值,不知道多少著名学者挤破了脑袋想把自己的名字挂在这本书的编著作者名单里,却被老爷子一一拒绝,如今吴老竟然主动让出一章重要的篇幅,让李云道来主笔,如果真能把名字添加在作者名单里,这可是一份莫大的荣耀啊!可对于这个无数学者可以打破脑袋也要抢到手的机会,李大刁民却一点也不珍惜,摆手道:“我这半桶水可不敢犯这种满瓶不动半瓶摇的错误,真要写错什么,可不光光是被人嗤笑一辈子这么简单,我我可不想成为几百年后人类哲学史上浓墨重彩的一记败笔,别到时候人家哲学系的老师一上课就开骂,不好好读书,将来就会成为李云道那样的笑话……别别别,老师,您老人家就放过我吧。”
老爷子却不容拒绝地将那叠书稿拿起来,笑道:“这章本是我的博士研究生打的底稿,但是已经被我退了三次稿,他已经拖延了三年没能毕业,这是第四次退稿。所以这一章,还是你来写,事先申明,如果写得像一坨烂狗屎,你也别拿来丢人现眼了,直接自己在家当柴木烧了。”
李云道哭笑不得:“老爷子,现在谁家还用柴少木?都是集中供气的,最不济的城乡结合带也是用煤气罐的。”
老爷子起身,捶着腰,李云道顺手上去帮老人捏了两把,他虽然不擅武,但博览群书,认穴极准,工作了大半天明显精神有些萎靡的老人一下子便精神了起来,冲院子里晾晒衣服的绿荷唤道:“阿荷!”
“诶!”阿荷师姐心情好的时候应答时总喜欢音调上扬,因为她开心,似乎整个小院也与她的心情一样轻盈了起来。在围裙上擦干净双手,阿荷师姐笑着盛了两碗银耳羹送进来,一碗常温,一碗冰镇,看上去晶莹剔透,颇是可口的样子。
老爷子尝了两口,舒服得连皱纹都少了几道,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红荷丫头呢?”
绿荷看了李云道一眼,笑着道:“去找陈家兄妹了,说是这两天都不回来住。”
老爷子瞥了李云道一眼,耸耸肩膀道:“怕是被我这关门弟子欺负怕了!”老爷子也知道李云道与薛红荷两人一个是不肯吃亏的主,一个性格脾气古怪,凑一块不打架才怪。
绿荷也看了李大刁民一眼,掩口笑道:“红荷啊,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怕您这位关门弟子。可惜云道已经结婚了,否则倒是可以将你们俩凑成一对。”
李云道顿时双眼瞪得如铜铃大:“别别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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