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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大汉之未央宫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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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长幼有序,嫡庶有别,更何况那时戚夫人仗着先帝的宠爱日夜啼闹着要求改立她所生的赵王为太子,嫡庶之争如刀刃上的议题,太子不趁家宴以扬嫡子之威,反而对庶长子齐王处处敬退,岂不有嫡庶不分之嫌?”
窦漪房点着头道:“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娘娘就因为这个生了太子的气?”
“怎么会,当时娘娘只是气在头上,拂袖离席而已。毕竟是先帝下令操办的家宴,谁敢如此冒犯龙颜。娘娘更了衣以后,又重新回到了席上。为了表示刚才离席的歉意,她还唤人奉上宫中珍藏的琥珀酿,赐给了齐王。没想到,竟有人借此做了文章,害得太子和娘娘心生间隙。”
“难道有人在酒里下了毒?”毒杀嘛,电视里最常见的杀人手法之一,在内宫夺命武器中排名第二,仅次于方便又廉价的白绫!
清晖摇了摇头,道:“娘娘亲自斟了两杯金盏,一杯敬给齐王,一杯给的是自己,怎么会下毒呢?奈何底下齐王身边的宫人经常乱嚼舌根,说皇后早有杀他之意,弄得齐王战战巍巍地站在那两杯金盏的面前发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当时的场面真是难看死了。”
这个窦漪房可以想象得到,皇后在皇帝和一大帮皇亲国戚面前拉下脸来对一个庶长子斟酒示好,对方居然畏怕不敢下咽,这不明摆着告诉大家皇后对他定有谋害之意吗这台阶叫人怎么下得去啊!
“宴上的人顿时议论纷纷,都说酒中必定有毒。太子气得站了起来,夺过齐王的金盏直接倒掉,娘娘当场脸都绿了。太子对她的不信任,让她伤透了心。”
“后来呢?后来怎么办?”
“后来齐王佯醉,请罪说自己不胜酒力才未能及时享用皇后娘娘所赐的美酒。事后,又从自己的封地上划出一个郡献给了皇后娘娘所生的鲁元公主请罪,事情才告一段落。虽说如此,但母子间的感情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缝。”
窦漪房瘪起嘴,不禁慨叹这皇宫内波谲云诡,真假难辨,让人无可奈何。说了这么久,清晖病躯虚弱,又连连咳嗽起来。
窦漪房连忙扶着她躺了下来,安慰道:“皇后娘娘福大命大,我今日帮她推拿都快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了,腿上的疼痛虽不能根治,估计也能舒缓许多。你就别忧心了,你自己才是快倒下的病人。”
清晖喘着气嘱咐道:“漪房,你是个好孩子,娘娘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窦漪房胡乱地点头答应,瞌睡虫再次来势汹汹,她马上高举白旗,向梦乡里的周公子弃械投降了。
然而在皇宫另一头,吕后却依然彻夜难眠。被窦漪房推拿了一个晚上,她的腿是舒缓了许多,但始终还是会隐隐作痛。即便如此,她还是坚持跪在龙柩前,为高祖皇帝守灵尽孝。
长长的白幔后再次传来熟悉的声响,吕后想站起身来,谁知腿一用力就又更痛了起来,足下不稳,人便往后倒了下去。隐藏在白幔后的人眼疾手快,连忙从后将她接住,以自己的身躯护住了她。
吕后背靠在那人的胸膛上,一手扶上他的肩膀,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多年来,他一直像现在这样撑在自己的背后,无怨无悔。
“你的腿又疼了?”此刻的审食其顾不上君臣之别,心里为吕后的身体而忧心。
吕后苦笑道:“是呀,老毛病。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
“乱说些什么话。别忘了,我还比你大五岁!”他的语气就像当年在沛县时那样。
她回首看向他,不由得被他深邃的眼眸所惑,久久不知语何。
君臣之礼终究唤醒了他的理智!
审食其连忙将吕后扶坐于地上,低头后退三步,躬身请罪道:“事出紧急,微臣逾矩了,请娘娘恕罪。”
吕后也敛起神色,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凌厉,大手一挥,免了他的罪,把话题转到正题上,道:“明日便是先帝的殡天大典,那些诸侯王和王子们都有些什么举动?”
审食其回道:“娘娘和太子天威如雷,长安内外太平清明,只为先帝守丧,没有任何异动。”
吕后知道这都是审食其的功劳,赞许道:“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娘娘缪赏,微臣惶恐。”审食其再拜一礼,忍不住又问道:“传言娘娘下旨不让戚夫人参加明天的殡仪,只怕……”
“难不成本宫还怕那贱人不成?!”吕后拂袖斥道。
“微臣不敢!”
“退下吧!明日的殡仪以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办!”
“诺!”审食其躬身后退,身影再次没入长幔之中。
一阵夜风拂来,扬起了几缕白幔,吕后又为高祖换上三柱清香,口中喃喃细语,与丈夫忆说着当年的事情。
明日,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们……
第13章 殡仪()
第二天的早上天都没亮,窦漪房和清晖所住的偏房就冲入了几个小太监,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架起窦漪房就往外跑。惊醒的清晖因为重病缠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完全无力阻止。窦漪房更是不明就里,刚想喊救命,嘴巴就被塞上棉布,呜呜呜地无力挣扎只震碎体内残余的瞌睡虫,一点实际的反抗之力都没有。
“常公公,窦漪房带到!”带头的太监向常满上报道,一面笑脸地讨到了一小锭碎银的奖赏。
“做得好!你们几个也累了,好好歇息去吧。”常满打发他们走之前,不忘提醒一句,“今天的事情若是有人多言一句的话……”
“常公公请放心,今日先帝殡天大典,奴才们一直在后庭忙碌,从来没有去过椒房,什么都不知道!”太监们领了钱,欢欢喜喜地散了。
窦漪房像个布娃娃一样被他们扔在地上,抬头看向眼前阴冷的常满。朝阳的日光洒在他的背后,让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有两目迸发的寒光,看得人心底发寒。
她吞了一口唾沫,警惕地看着常满不敢言语。难道吕后想来个秋后算账?!她无怨无悔地按摩推拿了一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这么死了的话,多怨呐!
常满一手拔走了她嘴上的锦布,实在看不惯她呆蠢的模样:“丫头,还不快快更衣!先帝的殡天大典就快开始了!”
窦漪房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原来被带到未央宫前殿后方、吕后暂住的宫房内,顺着常满拂尘所指的方向看去,一袭丧祭用的白衣素麻正整齐地放置在八仙案台上,等候着自己。
常满再催促道:“快快更衣妆洗,皇后娘娘有令,今日由你陪她出席殡仪!”
啊?!窦漪房呆若木鸡。先帝的殡天大典是件何等的大事,能上前伺候的宫女和太监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宫人,她一个刚入宫的五品青衣女侍凭什么陪在堂堂身为先帝皇后的吕后身边?这唱的是哪门子戏呀?
常满实在没有耐心跟她耗下去,拂尘一挥就往她身上重重地打了过去,窦漪房不敢再有拖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拿起桌上的丧服跑到屏风后方去换衣服。
她一边更衣梳洗,常满就捉紧时间一边交代道:“皇后娘娘开恩,今天让你跟在她身边伺候。你记住,今日殿上的人都不是你轻易能够接近的,你必须目不斜视,谨慎勿语,知道了吗?”
常满的话说得严词厉声,窦漪房当然连连点头称是,哪还敢多说半句。待她从屏风后梳洗完出来以后,常满对她清秀的脸庞、得体的装扮甚是满意,清雅的气质连普通的宫妃也比不上。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娘娘果然慧眼,你这小丫头还是能摆得上台面的。”
小小的脸庞上不施脂粉,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就像是嵌在白玉上的黑宝石,闪闪动人;白色的丧衣贴服在身上,腰身纤细,四肢修长,娇小的身子比例得宜,玲珑有致。乌黑亮丽的头发简单地挽了个垂环分肖髻,背后散落的长发用一条月白色的绮罗束好,斜斜地齐整摆到左前侧,带出几分俏皮可人。
窦漪房把头低了下去,不敢接话。要知道在吕后的地盘上被称人作美,可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菜鸟不求耀眼,只求各路神仙放过,窦家小妹暗暗祈求。
常满还想说些什么,随即传来咿呀的声响,宫门应声打开,穿着墨黑色丝锦宫丧服的吕后翩然而至,长眉入鬓,目光如炬,嘴角含威,让人不敢直视。她的头上梳着高高的凌云髻,鬓发上的银丝被女侍们细心地藏好,再用东海珍珠缀以白丝为饰,高贵得不容侵犯。
常满躬身行礼,窦漪房也连忙跪了下来,恭敬地行礼道:“贱婢漪房叩见娘娘!”声音就和昨夜在殿上一样清脆悦耳。
吕后看了她一眼,反倒转向常满道:“把这小丫头打扮得不错,这雅致的气质在宫里也是不多见的。”
常满恭敬地回道:“娘娘缪赏,是娘娘慧眼识玉。奴才只是按娘娘的旨意办事而已。”
“这些俗套话就给本宫免了吧,做得好就是做的好,领赏便是!”说完,长袖一挥,随后跟伺的三品女中侍倚玉捧着梨木漆制的芙蓉托盘上前,将上面放置的象牙柄七色宝石拂尘赐给了他。
窦漪房一看就知道吕后是有意赏赐的了,不然的话,谁有空一大早随口就能拿出这种既是常满常用又是如此珍贵的拂尘相赐。常满跪地迎礼,感动得无以复加。
吕后想再说些什么,奈何腿上又传来一阵酸痛,让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常满赶紧向窦漪房打了个手势,让她在吕后身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窦漪房终于知道吕后唤自己过来近伺的原因了:她的腿患未愈,身边的三品女侍和太监在殡仪大典上早就各有任务,只能叫个从品位置更低的女侍过来充当人肉拐杖咯。更何况吕后腿疾的事情,在宫里就只有她和常满等几个贴身的侍从知道而已,除了自己也实在没有其他更适合的人选了。
吕后将身子半靠在窦漪房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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