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国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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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菜先过去看了看，低声说话：“猫哥，房子问题我晚上也许能看到，人……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学了一点，连皮毛都不算，真。”

　　　　猫哥头上开始冒汗：“小蔡，城郊那边工程款都是垫付，猫哥接这活赚得又不多，要是他有啥事……你要能帮话帮帮哥，以后猫哥忘不了你恩情。”

　　　　秦菜开始冒汗：“猫哥……要不您容我睡一会儿？”

　　　　猫哥头上冒出几条黑线，秦菜赶紧解释：“让我入定看一下情况！”

　　　　猫哥这才点头。

　　　　秦菜靠墙根就睡着了，近太累，她睡得又香又甜，还轻微打呼。猫哥哭笑不得。

　　　　刚一睡着，秦菜就站屋中央，没有见到人，她还记得自己要找电工师傅，四下里只是转。突然一截电线里听到声响，秦菜大吃一惊，忙拼命剥开那根电线，才看见电工师傅被卷成了电线芯。

　　　　把人舒展开来，电工师傅喘着气叫痛。秦菜将他一推：“回去！”

　　　　好像狂风一扯，秦菜就醒了。

　　　　醒来时候电工师傅已经坐起来了，猫哥正和他轻声说话。看见秦菜醒过来，他一脸惊叹：“猫哥，想不到你手下还有这种能人。”

　　　　猫哥苦笑。原来电工刚刚正接线，不知道为什么神思一荡，人就有些迷迷糊糊。看见前面一个洞，下意识就钻了进去，谁知道洞越来越窄，他只好抱住柱子，再也出不去了。

　　　　“真是神了！我正害怕时候，突然洞口又出现了，有个人把我一推，说回去！我睁眼就看见你们俩了！”

　　　　猫哥问秦菜咋回事，秦菜又怎么知道？

　　　　“光顾着找人了，哪知道怎么回事呀。”秦菜挥挥手，近太累了，且工地上气息浑浊，她感应能力比不羁阁时候降低了许多。

　　　　电工收拾东西走了，这屋子活他是再也不敢接了。

　　　　猫哥长吁了一口气——人没事已经是万幸，不然他恐怕就有点惨。这会儿他对秦菜已经是极为敬畏：“你有这本事，怎么到工地上来搬砖呢？”

　　　　秦菜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秩序逃犯，只能含糊道：“现没多少人信这个了，我只是个学徒。”

　　　　猫哥拍拍她肩：“以后你就跟着哥混，哥只要有口汤喝，你就饿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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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油符（）　
第二十章：油符

　　　　“那这活还接不接了？”猫哥也十分犹豫，秦菜也拿不准：“晚上我再看看吧，他们买所房子不容易，能弄话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好好住下去。”

　　　　猫哥大手一挥：“不用晚上，你再入定一下行不？”他看看四周，也有点打鼓，“要不换个地方？”

　　　　秦菜微怔，才想起自己方才撒小谎，也是好笑：“猫哥，其实我那不是入定，我是阴眼，要睡着了才看得到。”

　　　　猫哥这时候哪管她什么眼：“你只管睡，哥说！”

　　　　秦菜便也不再客气，靠墙角睡了。

　　　　灰黑色水泥墙，四处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秦菜弯着腰仔细找寻，后终于靠近厨房地方找到一颗牙齿。她翻来覆去地看也不明白——这二者有什么关系？

　　　　秦菜醒来后，猫哥站门口，像条竖着耳朵看家狗。秦菜有些好笑，自己拿了钻头，果然厨房附近水泥里找到一颗牙齿。

　　　　是人牙齿，微微发黄。

　　　　猫哥脸色有些发白：“就是……因为这东西？”

　　　　秦菜点头：“怎么回事？”

　　　　猫哥开始冒冷汗：“前几年建这个楼盘时候死过一个人，高架塌了，人从二十米高地方摔下来，当场就死了。当时瞒得严，只有圈子里人知道。”

　　　　秦菜恍然大悟：“尸体没找全，他一颗牙齿混水泥里，被糊到了六零二地板里。他落地魂出不来，怨气越来越重，这才时常作怪。”

　　　　猫哥用袖子擦了擦汗：“拿到牙齿，是不是就没事了？”

　　　　秦菜点头：“引魂法子我会，可是我没有工具……”

　　　　这还有什么说？猫哥立刻让她写下要用东西，自己去买。秦菜也很兴奋，能够用所学帮助别人，成就感自然油然而生。

　　　　东西很买来了，秦菜画了一张引魂符，将牙齿包里面：“找到当初那个工人墓，把牙齿葬进去，就没我们事了。”

　　　　这要费一番事，毕竟时间那么久了，谁知道人葬到哪去了呢。秦菜只得先收了那牙齿，只希望有一天能够找到工人葬地。

　　　　猫哥拍拍她肩：“以后咱就是亲兄妹了，走，哥带你吃饭去。”

　　　　简装时间很，十来天就交了房。房主一家握着猫哥手说了感谢话，猫哥只让她们感谢小蔡。秦菜想了又想，还是没告诉他们牙齿事。

　　　　她突然懂得了一种意境。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这件事之后，秦菜建筑队地位大大提升。猫哥不再派给她工地上活，就让她帮着管材料，负责装卸登记、领用登记、库存清理等。

　　　　秦菜时间一下子空闲下来，她开始有足够时间做功夫。她资历浅，突然空降下来，其他人难免不满。

　　　　但不管旁人说什么，猫哥只是全听不进去。再联想到前几天猫哥带她出去做家装事……那几天两个人老腻一起……

　　　　自然就生出了些不好传言。

　　　　秦菜凭什么上位，也就真相大白了。

　　　　工地上男女关系本来就混乱，这原本不算什么。只是秦菜听冯大婶说了之后气得半死——什么世道，尼玛真有关系议论原本清白！！还觉得别人无耻！

　　　　站泥坑里满身污秽人往往喜欢非议站岸上尚且清白人，因为他们已然污垢覆躯，再脏水泼上去，也染不出别痕迹。

　　　　秦菜工地上日子开始好过了些，猫哥开始三不四时带她出去打点牙祭。秦菜觉得不好意思，也就只有管材料方面上心，没事时候还是挑点灰沙。

　　　　对于她这个空降管理，工地上人偶尔也会嘲讽她：“哟哟，放着我们来，您那手娇贵，猫哥哪舍得让您受累哟。”

　　　　这帮人攻击力比朱阳镇人差太多，秦菜开始不怎么搭理她们。平时也就跟冯大婶走得近。

　　　　这一天早上，工人刚刚上工。秦菜挨个问：“谁属虎？”

　　　　工人本来就不服她，这时候谁理会她？大家都只是埋头干活。秦菜急了：“属虎回避一下，今天别上工！”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阵笑，还有人出声：“猫嫂，你这管理范围是越来越宽了。”

　　　　秦菜毕竟是个小女孩，一张脸通红，只得去找猫哥。猫哥那时候和兴宏建筑公司人聊天。兴宏是个大公司，平时接下来活做不了都得外包，猫哥一直抱着这条大腿。

　　　　秦菜进来后也不会看人脸色，直接就说话：“猫哥，你让属虎人回避一下，今天不要做工。”

　　　　里面坐着三个人，两个兴宏派过来视察监理，这时候六道目光都投秦菜身上。

　　　　猫哥挥手：“你跟他们说。”

　　　　秦菜气鼓鼓地哼：“指挥不动！”

　　　　猫哥这也走不开，一行人说说笑笑地下楼。两个监理都觉得奇：“老猫，你这还有这种奇规……”

　　　　矩字还没出来，什么东西从高架上一晃而过。

　　　　猫哥奔到窗口往下一看，眼前就是一黑。秦菜把他伸手一扶，赶紧低声道：“应该不会死！”

　　　　猫哥不信，两个监理都脸色发白：“这么高掉下去，下面又全是砖撅子，不死才怪。”

　　　　猫哥三步并作两步下楼，地上那货已经被众人拉了起来。

　　　　他竟然真没死！头刚好摔一堆还没和沙水泥上，啃了满口水泥。只是腿有点惨，摔得现了骨头。

　　　　看见他坐起来，猫哥觉得自己差点没死过去。周围人忙着清理那货口鼻，一时场面混乱。两个监理心里却想着别事——这货是属虎不？

　　　　结果一问，擦，还真是属虎！！

　　　　猫哥没顾上他们，赶紧把人送医院，还硬要拉上秦菜。秦菜也只有跟着去了。两个监理是打都打不走，非要跟着来。

　　　　人很挂了号住院，医生正拍片，几个人才有时间安静下来。

　　　　“你咋知道人不会死？”监理甲一脸八卦。

　　　　“你咋知道属虎今天会出事儿？”监理乙一脸期待。

　　　　秦菜看看猫哥，想让他解围，结果一看，猫哥比他俩八卦，期待。

　　　　她叹了口气：“昨晚我看见一只老虎从上面掉下来，拉了一下，没拉住。工地上人我认不全，所以想着这应该是属虎人扯自己属相影子告诉我。”

　　　　两个监理连工地上安全隐患都没查，直接扯了秦菜要带去喝酒。猫哥哭笑不得：“两位哥，等伤者情况稳定了再带我妹走行不？”

　　　　伤者情况很出来，右腿膝盖粉碎性骨裂，背上软组织挫伤，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准备腿部手术。

　　　　猫哥松了一口气——工地上好几个都是他老乡，真要出了事，怎么向人家家人交待？

　　　　他正要去交手术费，突然vip病房专用电梯打开。秦菜转头，全身顿时僵住。

　　　　医院，是玄门中人频繁出入地方。自己怎么会没想到呢？

　　　　对方仍是黑色条纹衬衫，黑色长裤，酷似白河面容轮廓亲切，表情却阴冷。

　　　　是白芨。

　　　　他推着一个老头从电梯口出来，秦菜转身慢慢走，她工地上已经瘦了太多，衣服也穿得又脏又破，也许白芨认不出她。

　　　　不能慌乱。她一边稳定情绪一边往女厕走。而正这时候，猫哥一把抓住秦菜：“小蔡，那是兴宏方总，走，跟哥过去打个招呼。”

　　　　秦菜叫苦不迭，走到方总面前，猫哥毕恭毕敬地跟他打招呼。秦菜也只得点头示意。

　　　　白芨目光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个遍。

　　　　……再认不出她，白芨视力怕就连吕凉薄都不如了！

　　　　秦菜苦着脸，她可没忘记白芨上一次将她卖了一千万。这回如果再卖回去，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白芨却什么也没问，推着方总就出了医院。

　　　　半个小时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