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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起床就性转-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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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闻冲,忌惮他权力过大,也该在表面上好好拉拢,放他去和秦景阳硬碰硬,自己在后面坐收渔利,这才是帝王的制衡之道。不过也罢,左右她不是秦曦,闻冲和小皇帝疏远也正中襄王府下怀,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静观其变就是了。
她正自顾自地走神,忽然听见有人喊道:“皇后驾到!”
正主来了。楚清音连忙收敛心神,顺着众人的目光一同看向园子入口。一队宫人先行,在门口分成两排,垂首侍立;随后才是楚沅音,在侍女们的簇拥下缓步而入。她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从头到脚典雅又得体,既突出了中宫之主的高贵身份,又不至于老气沉沉,掩盖住自己本身的姿色。
就算楚清音再不喜欢这个妹妹,她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是楚家四个女儿当中生得最好的那个。或许大姐楚汐音还有与之一较高下的可能性,自己是别想了。再看穿着,为了照顾秦景阳她近两年做的衣裳款式都比较简单,颜色也偏向冷色,和楚沅音一比就显得素净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需要靠穿衣打扮来炫耀威风、也只能靠穿衣打扮来炫耀威风的人是楚沅音,又不是她。
这面上功夫虽然学了个七八分,可内里还是修炼不到家啊。楚清音一面目送楚沅音走近,一面在心里毫无压力地对着当今皇后品头论足。看见我眼神一下子就露馅了,都不知道收敛几分,还有那帕子,手劲儿收收吧,都快攥成咸菜干了。怎么不学学你娘,同样是恨我恨得要死,人家就能做到不动声色……等等,你娘?
跟在楚沅音身后、落后她半步的,确是庄氏无疑。自郑之栋告老还乡之后,右相之职暂时挑不出合适的人选担任,楚敬宗就成了文官系统的一头独大,风光更胜以往。既是皇后之母,又是丞相之妻,庄氏出席桃花宴自然无可厚非,但她明摆着是和楚沅音一起过来的,难道这母女俩事先在容成殿密谋了一上午,商量好要怎么坑我了不成?
不对。楚清音又分析了一下,觉得这庄夫人多半是她那便宜老爹搬来的救兵,来替自己看着楚沅音别做傻事的。庄氏总归不像她女儿那样糊涂,该知道如今局势今非昔比,自己已不是说动就能动的了。况且当年秦景阳单骑闯宫的英勇事迹还在广为流传着呢,那还是先帝和太后都在世的时候,现在皇宫里这些人,就更挡不住大权在手的摄政王了。
这么一看,咱们这襄王府还真像是欺凌老幼的典型反派啊。楚清音在心里啧啧了几声,就现在这个人设,说是要规规矩矩做臣子恐怕都没人会信。
楚沅音是皇后,要单独坐在最上首,而庄氏则理所当然地来到了离上首最近的这一桌,恰好在楚清音对面坐下。在她落座的那一瞬间,楚清音切实地感觉到了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带着浓厚八卦意味的目光。
敢情这帮人都是等着来瞧热闹的,她暗想。不过这也怪不得旁人,被她横插了一杠子之后,楚家和皇家的关系的确变成了贵圈太乱的状态,如果自己是局外人,怕是也要津津有味地在一旁看好戏。
楚沅音受了母亲的一番耳提面命,发出请柬后花了几天绞尽脑汁、想出来刁难二姐的招数全部被迫作废,心情不甚晴朗。原本还想向楚清音显摆一下自己的国母威仪,却发现对方对此无动于衷,当下脸色就有些阴沉。好在这两年她总算也有了些长进,没有当着满座长辈的面耍小脾气,按部就班地说了几句干巴巴的客套话、便吩咐宫人开宴。没看到预想中的戏码,围观群众纷纷在心中表示失望,转而又将期望值转投到了庄氏身上。
然而作为这场年度伦理大戏的重要配角之一,庄氏的道行显然要比楚沅音和王夫人都高深得多。尽管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楚清音就是对外宣称病死的那位前太子妃,她也依旧按照编造出来的那个身份,客气而疏远地和楚清音打了招呼。得到回应后,便也不再与她多说半句话,而是拉着王夫人谈起了日常的琐事来,只是时不时还要向上首递眼色,告诫楚沅音不要主动招惹是非。
不作死就不会死,简直是活生生的写照。楚清音绷住表情,一本正经地拿了块桃花糕往嘴里送,终究还是忍不住暗暗翘起了嘴角。这母女俩,心中其实一个赛一个的意难平,却偏偏都得捏着鼻子忍住了憋住了,不能生出半点事端来;把我叫过来明明是想玩手段耍阴招,结果自己却成了笑话,这个结果还真是……大快人心呐。
不过这样也好,总比真正冲突起来的强。要是这桃花宴真的闹出点不愉快,丢的是皇家和楚家的两份脸面,就算自己是防守反击,也会落下牙尖齿利、不好相与的名声。虽说宴会无聊了点,但总归是好吃好喝地供着,就当做出来开个小灶好了。
在这种和平到有些诡异的气氛当中,桃花宴无波无澜地继续下去。心知皇后和襄王妃八成是吵不起来了,众人也就放弃了看戏的念头,转而与邻座相识的人闲聊起来。楚清音乐得清静,将每一样端上来的小点心都细品了一番,渐渐觉得这一趟其实也不算白来。只不过——
要是说还有什么其他的人或事能吸引到她的注意力的话,那便是坐在身旁的聂夫人了。起先帮着自己拦了王夫人的话,楚清音还以为对方是铁定要和自己产生进一步交流的,却没想到自从宴会开始后,聂夫人竟是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是我想多了,她就是随口帮个忙?还是顾忌着同桌的其他两人,所以不便开口?楚清音正思忖着要不要自己主动挑个话头,不然两人并排坐在这儿闷头吃吃吃也太奇怪了,却看到银杏面色焦急地走了过来,在她身旁弯下腰来,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同桌的人听见:“王妃,府上传话过来,说小郡主不太舒服,想请您回去看看。”
“绵绵?”楚清音一怔,随即便焦急起来。秦绵绵在漠北出生,乍一来到京师还有些水土不服,之前有一段时间夜里常常哭闹,乳母都哄不过来,只有自己和秦景阳轮流抱着才能慢慢安静下去。她身子骨弱,寻常幼儿的小病在她这儿要更加凶险数倍,由不得半点轻忽。
听说女儿生病了,楚清音顿时就坐不住了。站起来向楚沅音欠身道:“皇后,臣妾之女身体有恙,失陪了。”
“本宫哪敢拦着皇婶?”楚沅音阴阳怪气地回道,“来人,还不恭送襄王妃!”
对于她的尖酸语气,楚清音也没心情计较了,反正礼数已做到,转身便走。刚一迈步,却突然觉得脚下似是踢到了什么东西,险些绊倒;身体刚要前倾,旁边突然伸出一双手来,将自己稳稳扶住。
“王妃小心。”聂氏含笑道,松开了手,站到一旁。
“多谢聂夫人。”楚清音深深看了她一眼,带着银杏离开了。
火急火燎回到王府,楚清音一阵风似的冲进了主院。刚一进门,便看到秦景阳抱着女儿坐在桌案后面,握着特制的小毛笔教她写自己的名字;父女俩也不知在这儿玩了多久,弄得满头满身都是墨点。听见脚步响,一大一小两张花猫脸同时抬起头来,齐刷刷地看过来,大的那个还用一种极其欠揍的、若无其事的口气说:“回来了?”
“……秦景阳,再和我开这样的玩笑,罚你白天做一个月的女人。”楚清音按着额头,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就不能找个别的借口?吓得我心惊肉跳了好吗!”
“连自己都骗不过的谎言,又怎么能骗得住别人?”秦景阳老神在在地反驳,“若是说些无关痛痒的,只怕楚沅音还要找借口不放你回来。”见楚清音一眼瞪过来,他连忙赔笑,“是我不对,不该拿绵绵说事。下次就说我病重需要你回来好不好?”
“我看你真病的不轻。”
“好了,不说笑了。”喊了乳母进来带绵绵下去,秦景阳起身去屋角的铜盆旁洗手,一面问道,“她可是难为你了?”
“还真没有,至少没来得及。”楚清音道,“看来你敲打左相还是挺有用的。”
“楚敬宗是个明白人,庄氏是半个明白人。”秦景阳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有他们两个在,至少能对楚沅音产生些影响。至于秦曦那边,就只能我们自己出力了。”
“不过,这回出门的最大收获还不是这个。”楚清音说,将有关聂氏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道,“要离开的时候,肯定是她绊的我,后来扶住我的那个力道,也不像是养尊处优的贵妇人所能拥有的。回来的路上我翻了翻周身,果然发现怀里多了个小东西,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蜡丸来。
“哦?”提及闻冲,秦景阳神情严肃了起来,“赶紧打开看看。”
楚清音依言行事。将那蜡丸捏碎,从中掉出一张小纸条来。展开,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明日戌时,馥芳园。
“你怎么看?”楚清音看向秦景阳,“该不会是钓鱼吧。”
“钓鱼?”
“……就是下套让我们往里面钻。不过我觉得闻冲这人挺正直的,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那你可就看走眼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秦景阳摇头,“能将手下那一帮不法之徒管教得服服帖帖,不有点手段怎么能行。你说闻冲正直,的确不假,但那正直却只是对着自己所效忠的君主;为了完成对方所派下的任务,他可以称得上是无所不用其极。不然的话,他又怎么会在朝堂中树敌甚众,我又何必如此忌惮他。”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楚清音感慨。“那你的意思就是不可信了?”
“倒也未必。”秦景阳道,“我太了解秦曦了。对于闻冲这种一板一眼、恪守规矩的人,他心中绝对是排斥远远大于接纳,做太子时便是如此,现在当了皇帝也丝毫未变。如今政事由我接手,私事又由徐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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