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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起床就性转-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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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父皇他……”
“殿下节哀。”徐檀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心中却庆幸自己果然赌对了。在秦曦心中,此时称帝的喜悦还尚未压过丧父的哀痛,反倒会更希望被人称作殿下。“逝者已矣,还请殿下忍住悲痛,振作起来,执掌国政。只要能够励精图治,做一个明君,先帝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
听见“执掌国政”四字,秦曦的身体产生了片刻的僵硬。他从徐檀知的怀中脱出,抹了抹眼泪,低声嘟囔道:“什么执掌国政?父皇在死前将大权又交给了皇叔,要他管着孤呢。等到两年后,孤十六岁了,才能亲政。”
“什么?”徐檀知闻言,不禁大吃一惊。皇帝病重急召襄王回京,这一点他自然是知情的,可在他看来,秦煜阳此举,不过是要为儿子扫除隐患,铺平道路罢了。他还满心以为今日会听到襄王暴毙、或是被以某罪名圈禁的消息,却没想到结果竟是截然相反。
有襄王压在上面,秦曦便不能出头;秦曦不能出头,自己又要如何一展才华?徐檀知心中着急,正待再问细节,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汤圆张皇失措的声音:
“摄政王驾到——!”
第74章 天大的误会()
到底还是没完全摆脱从前被秦景阳管束着的印象,听见秦景阳不请自来,秦曦立刻慌了。“皇……皇叔怎么到东宫来了?”
“殿下,请冷静。”徐檀知忙稳住他,“今非昔比,您如今已是九五至尊,北周权力最大的人,就算是摄政王,也终究是臣。世上哪里会有因为臣下觐见而慌张的君主?况且殿下行得端做得正,又何必怕他?他若胆敢言行不恭,直接呵斥逐出东宫便是。”
要是这小皇帝一直怕他的皇叔,那将来就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就算现在势力比对方弱小,至少得把场子撑起来。
“你……你说得对。”秦曦闻言,也慢慢镇定了下来,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些。“朕是国君,他是臣子,朕又为什么要怕他?朕不怕!”又看向徐檀知,很严肃地纠正道,“檀知,你该称朕为‘陛下’,而非‘殿下’了。”
“……是。在下失言,请陛下恕罪。”徐檀知噎了一下,连忙谢罪。心里却在腹诽,刚刚喜欢别人叫殿下的不还是你么?果然是小毛孩子,说风就是雨!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的脚步声已经渐渐靠近了。少顷,摄政王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臣秦景阳,求见陛下。”
秦曦与徐檀知对视了一眼,后者退了几步,站到角落里去。秦曦清了清嗓子,扬声道:“皇叔请进吧!”
“是。”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秦景阳缓步而入,向着秦曦一拱手道:“臣听高总管说陛下在先皇灵前跪了一夜,清晨方才离开。臣担心陛下劳累,故而前来探望。”
秦曦不高兴地皱起眉头:“朕已经登基即位,皇叔怎么还把朕当做小孩子看?为父皇守灵一夜乃是朕的本分,有什么可辛苦的?”说着一拂袖子,绕回到桌案后坐下,乍一看还真有点一国之君的架势,“皇叔还有何事,一并说了吧!”
“是臣多事了。”先前已经从其他地方得知了秦曦近来一段时间的表现,听到这样得体的回答,秦景阳不禁有些惊讶。不过也罢,原本他此番来东宫,所为的重点也并不是小皇帝本人。
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男人将上身又微微压得低了一些,续道:“还有一事,需要请陛下定夺。鸿胪寺卿已将治丧的流程写了折子,送与臣府上。其余事项都已定下,唯独废朝天数与举行登基大典的日期,需要陛下亲自决断。”
“这……皇叔觉得几日为好?”秦曦是顶不愿去考虑这些事的,闻言便犯了难。下意识想问徐檀知,还好话没说出口便已觉察到了不妥,临时改为问了秦景阳。
秦景阳倒是没察觉出小皇帝的临时改口,原本他也是要给予建议的,闻言便道:“臣以为,年关又逢国丧,理应比旧例多延长几日。正月初十乃吉日,不方便自今日起废朝至正月初九,待初十便举行大典,恭迎陛下登基即位。”
“那便按照皇叔所说的去办吧。”他言之有理,十五日也足够充裕,秦曦挑不出不满的地方,于是应道。又想起如果事无巨细都过来报告自己一定会很烦,于是补充了一句,“筹备治丧与即位大典等事便交由皇叔与众卿处理,需要朕出面的时候再来通报。朕……朕这几日要为父皇斋戒守丧,越少被打扰越好。”
徐檀知在一旁听着,不禁为秦曦的政治觉悟之低感到揪心。总归是成为皇帝之后要面对的第一项大事,就算是治丧即位素来只是按部就班地执行,翻不出什么花来,也该让大臣们在自己眼皮底子下一一完成,这才能初次树立身为皇帝的权威。全交给摄政王算怎么个事?不是正给了他独揽大权的借口吗?
他心里着急,却也明白自己是绝对没有资格在现在插嘴的,只得闷头站在远处,憋得相当辛苦。正想着等襄王走了之后再好好和秦曦剖析一番此中利害,冷不防秦景阳突然话锋一转,直接将炮口转了过来:“陛下孝心可嘉,先皇九泉之下,定会十分欣慰。然而臣以为,既然要斋戒守丧,是不是该让闲杂人等离开东宫,先行退避?”
说罢,襄王抬起头来,毫不掩饰地看向徐檀知。被男人的目光笼罩的瞬间,徐檀知突然感觉到头皮发麻,寒毛直竖,仿佛被一只巨大的猛兽擭住了咽喉一般。
便听秦景阳冷冷道:“不过是皇家的连襟,连正经的外戚都算不上,便如此堂而皇之地常住在宫内。徐家的家教,何时竟堕落到了这等地步了?徐公身为御史大夫,身负监察百官之责,难道不该先管一管自己家的小辈么?”
“在……在下……”在摄政王压倒性的震慑之下,徐檀知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素来引以为傲的“现代人的灵敏头脑”,此时也如同罢工了一般,派不上半点用场。背后瞬间生出无数冷汗,他的膝盖也被连带着微微打起颤来,几乎要支撑不住,软倒在地。
“皇叔!”眼看着表哥就要吃瘪,秦曦赶忙过来救急,“先前皇祖母去世,父皇病重,朕心中烦闷无处排解,这才将檀知邀进宫来小住,与朕说话解闷。此举有何不妥?难道朕贵为储君天子,连叫一个人过来陪朕说说话的权力都没有吗?倒是皇叔,才刚拿回摄政王的头衔,便来迫不及待地管教朕了么!”
听见他最后一句,秦景阳不禁脸色微变;目光也从徐檀知的身上移开,看向秦曦。后者自知失言,却又不肯落了面子收回话来,强自道:“皇叔还有别的事么?没有的话便请回罢!”
“臣告退。”出乎小皇帝意料的是,他这逐客令一下,秦景阳便真的不再与他纠缠徐檀知的问题,当即拱手告辞。最后探究地看了站在角落里的青年一眼,襄王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不过是借题发挥试探了一下,没想到秦曦当真对这个徐檀知如此回护。虽说也不排除侄子故意与自己叫板的可能,但从这件事也不难看出,徐檀知对小皇帝的影响不可谓不小。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想起御史大夫那张阴鸷刻薄的脸孔,秦景阳面上露出了嫌弃厌恶的表情。春季又到了举孝廉的时候,难保徐元朗那老儿不会见缝插针,投秦曦所好,把自家孙子送入官场。届时朝中,怕是又要一片乌烟瘴气了。
却说秦景阳走后,书房中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徐檀知依旧沉浸在摄政王离开时留给他最后一眼当中,久久无法回神。他相信,自己从男人的眼中看到了除之而后快的杀意。
虽然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但徐檀知必须承认,在真正见面之前,他远远低估了这位赫赫有名的北周襄王。
“檀知?”秦曦打破了沉默。徐檀知定了定神,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陛下,摄政王似乎对在下成见颇深呐。”
秦曦皱眉道:“朕与谁交好是朕的事,轮不到他来管!檀知,你不必怕,他若是来找你麻烦,朕定会护着你的!”
“那便先多谢陛下了。”听见他的保证,徐檀知这才暗自松了口气。虽说小皇帝在实力上和摄政王也是相差悬殊,但好歹有这么个天子的身份在,当个保命符还是够格的。“有一事,在下斗胆相问,还请陛下告知……先帝临终前,可是叮嘱过陛下要如何对待襄王?”
询问两代皇帝之间的私下谈话,徐檀知此举其实已经堪称大不敬,但在场的两人显然都对这个问题并不在意。想起秦煜阳临终前那番语意不详的遗言,秦曦的表情也变得纠结起来:“父皇说,要朕在没有十足把握将皇叔的势力一网打尽之前,不要与他产生任何冲突;又说若是朕能做一个明君,那便不必计较皇叔的事情。说起来朕也正要问檀知呢,父皇的这两句话一个说的是将皇叔视作敌人,另一句却说不必在意他,显然是自相矛盾,究竟是什么意思?”
“呃……”我又没有读心术,怎么知道你那死掉的老爹是怎么想的?只是想探探口风,却没想到被反问了一句,徐檀知不禁语塞。“在下以为,还是要以先帝的第一句话为准。至少在陛下十六岁之前,一定要韬光养晦,与襄王虚以委蛇,决不能闹出不快。等到您亲政了,将大权收回自己手上,而襄王也失去了统领朝臣的资格,此时主动权便已落在陛下这边,届时再考虑要如何处置他,也是不迟。”
他特地用了“处置”这么个煽动意味十足的字眼,可秦曦却并未觉出任何不妥,只是痛快地点头道:“有道理!那便这么办吧!”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徐檀知便提出要避嫌,回到徐家去。秦曦虽是不舍,却也知道不好和秦景阳对着干,只得闷闷不乐地同意了。徐檀知却没什么可遗憾的,这一个月来已经和小皇帝刷足了好感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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