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逆天完颜康-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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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七公嘴馋；他常年在金国活动；难得来一次临安，每次，都会去皇宫御膳房吃吃喝喝，这次也不例外。大弟子武功太差，又一直忙着算帐，他只带了二弟子、三弟子前去。

　　　　挺倒霉的，被发现了，郭靖、黄蓉主动现身，引开侍卫；洪七公躲在梁上；尝了几样点心；陡觉一股强大的威压。大意了啊；该先回陆府叫上黄药师的。

　　　　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洪七？皇上正找你，有机密事宜要交给丐帮。请随我前去见驾。我知道你有同伴刚离开，不要给他们留暗号，这是机密事宜，皇上只想和你一人谈。”

　　　　洪七公自问一生忠于国家，屡屡立功，问心无愧，皇帝不应难为他，遂抹去暗号，现身道：“洪七遵旨。”

　　　　来人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洪七公跟着他飞掠，只觉自己就是受伤前，恐怕也不是此人敌手，问道：“是你打伤了蓉儿吗？就是黄药师的女儿黄蓉，六月初二夜里的事。”

　　　　那人淡淡地道：“是。”

　　　　洪七公道：“那天，杨康和皇上说了什么？”

　　　　那人道：“洪帮主有机会亲口问皇上的。”

　　　　口风很严，洪七公打听不到什么，就到了一处宫殿。只有穿明黄龙袍的皇帝一个人等着，两案相对放置，中间一个大兽形香炉，飘出袅袅清香，皇帝的案前只放了些水果，另一案上满是美酒佳肴。那人去站在皇帝身后，周围五十丈内，再无第四个人。

　　　　皇帝很和气地道：“洪帮主，武林高手里，数你最爱国，朕知道你来了，就想召见你。朕听说你品味之精，天下少有，这几样是御膳房最拿手的菜肴，你先用些，朕要与你做竟夜之谈。”

　　　　有皇帝这句话，生性豪爽的洪七公立刻大快朵颐起多年来回味不己、念念不忘的鸳鸯五珍脍等名菜，直吃到肚子都鼓了，再吃不下去了，才放下筷子，不好意思地道：“草民无状，让皇上久等了。”

　　　　皇帝道：“无妨。洪帮主，你的丐帮，目前有多少人，都在哪些地方？襄阳、扬州、和州、中都，这些地方的城池、人口、粮草、金银、布帛，还有军队种类、人数、战力、军械，以及将帅、军心、民情，都如何？丐帮各有多少人在那？能否打开一个城门，并坚持上一个时辰？”

　　　　丐帮的消息灵通只是相对于其他江湖门派而言，他们一直标榜侠义，只把乞讨当成甄别好人、坏人的手段，而非收集情报的手段。发现好人，就讲两句吉利话，甚至教两手功夫；发现坏人，就跟踪至其家，夜里去把他的钱都偷光，分给穷人。各地的田地数量、每年产粮、官府与民间的存粮……，这些数据从来没人关心，没人收集。丐帮的报国，也只是纠集一群高手们去刺杀敌军的将领、烧毁敌军的粮草。

　　　　洪七公一问三不知，心里很有些后悔，他本来指定的下任帮主，不就想让丐帮代国家打探敌情吗？该让大弟子着手做的。尴尬地道：“皇上，这些草民不懂，以前都没算过。不过草民立了下任帮主了，是我好友东邪黄药师的女儿黄蓉，她懂兵法韬略，草民会和她说一声，以后注意要这些。”

　　　　皇帝道：“这就好，朕为丐帮庆贺得人。你受伤了？武功还能恢复全盛吗？”

　　　　洪七公摇头道：“不能了，黄药师给草民治了，他说，最多恢复五成。”

　　　　皇帝道：“除了黄蓉，你还有别的弟子吗？”

　　　　洪七公道：“还有两个男弟子，燕无痕，郭靖。燕无痕出身鬼谷计然家，也懂兵法，就是，想得慢。他想在大宋北伐的时候，于山东起义，并全军归附大宋。他有个攻取山东的计划，黄药师和辛弃疾辛大人都说好。”

　　　　皇帝道：“哦，忠心可嘉。辛卿家还没和朕提过，朕会留心此人的。郭靖想必也是兵法奇才了？”

　　　　洪七公道：“不是，这孩子忠厚老实，肯吃苦，有毅力，学我的降龙十八掌最合适了。他和黄蓉是一对，黄蓉小女娃子，武功平平，两个人在一起才好。”

　　　　皇帝道：“朕知道你来了，是因为你带徒弟们去拜访过杨铁心，当时是杨包氏接待你的。天波府的佣人，都是朕派去的。洪帮主，你可知郭靖、杨康的身世？”

　　　　洪七公兴致勃勃地道：“知道。杨包氏流落金国，杨康在中都长大，有长春子丘处机为师。郭李氏流落草原，郭靖在蒙古部长大，有江南七侠为师。蒙古部现在是草原上最强大的部落，首领叫铁木真，最宠爱四儿子托雷。郭靖，和托雷是结义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情谊非常，又救过铁木真，今年才十八岁就封千夫长了。

　　　　“皇上，草民一心为大宋计，传位黄蓉，是因为其才，也是因为郭靖。无痕说，只要三到五年，蒙古再打败最后一个乃蛮部，统一了草原，一定会攻打金国的。郭靖是汉人，又来过中原，会是先锋。以蒙古铁骑之威，加上黄蓉的行兵布阵之能，丐帮的耳目消息之灵，一定可以大败金国。到时皇上就能再度北伐了。草民的大弟子燕无痕，也会在山东起兵响应的。”

　　　　皇帝微笑道：“好计，洪帮主真是忠心。就这些了吗？还有没有别的，要告诉朕？”双目炯炯，逼视洪七公。

　　　　洪七公一时不解，想了想，答道：“就这些了。皇上，草民听说了大宋与金国议和，是为了抽调兵力去平吴曦，七月十五丐帮大会，我就正式传位给蓉儿了，以后丐帮是她做主，要配合官军打吴曦的话，由她直接和您谈，还清楚一些。”

　　　　皇帝道：“好。”双手都握成了拳头。

　　　　他身后的高手立刻出手。洪七公没想到皇帝会突然翻脸，他的反应很快，一脚踢出案几去挡，争取时间，同时双掌向前平推，使出降龙十八掌中威力极大的一招“震惊百里”。这时他才发现，丹田中空荡荡的，一身内力都已消失。是香？是菜？洪七公不知道，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那高手打晕洪七公，转身跪下道：“皇上，洪七确是忠心爱国的。”

　　　　皇帝愤怒地道：“说话不尽不实，也叫忠心爱国？他明明知道杨康的身世，却蓄意隐瞒，不知还瞒了多少事情。你也听到了，他想通过郭靖的关系，让整个丐帮投入蒙古。郭靖不但是拖雷的义弟，更是铁木真的女婿，铁木真的所有女婿都是一方霸主，郭靖的领地在哪？女真是异族，蒙古同样是异族，徽宗皇帝联金攻辽而失中原，朕不敢忘前事之师。杨康说的对，此人对我大宋毫无忠心可言，只是三世为奴，恨透金国，一心推翻金国，至于中原山河落入谁人之手，他可不在乎。你不用劝了，朕也不是要杀他，只是要把他关起来。郭靖骗婚，黄蓉会和他决裂的，没有此人，丐帮依然是大宋的力量。”

　　　　洪七公其实是误会了皇帝的意思，他并不明白皇帝所谓的“别的”，就是希望从他口中听到“杨康是金国赵王的养子”这样的话，否则他一定肯说的。他没有主动禀明，一分是因为欣赏杨康的才华，一分是因为喜欢穆念慈的善良，一分是因为敬重杨铁心的忠君爱国，一分是因为敬佩包惜弱的深情不移，还有六分都是因为昨夜黄药师给他治伤时，两人交换消息后商讨出的计划。

　　　　包惜弱能决绝离开，那完颜洪烈也又娶了金国贵族女，应该是不在乎杨康这个继子的，用杨康的性命，并不能要挟完颜洪烈出卖金国。而一旦透露，杨铁心、包惜弱只能死了，杨康亦将再无羁绊，以此人的聪明才智，不知会掀起何等巨浪。不如瞒下去。

　　　　杨铁心忠心可恃，杨康一人在临安，并不能给大宋带来损失，何况他其实已经不能回金国了，生父又开始发达，只要一点点安排，“证明”当年是完颜洪烈偶见包惜弱的姿容，见色起意，杀人夫夺人妻，那么，完颜洪烈对杨康有杀父之仇、夺母之恨，十八年养育之恩不过是欺骗、利用，以杨康孤傲刚烈的性情，必会报仇雪恨。他很懂兵法，更熟知金国内情，焉知异日不是又一个伍子胥？

　　　　洪七公是要去岳阳，黄药师还会在临安，正好行事。想必等他回来时，大宋又能多一将才了。

　　　　他一生杀过二百三十一人，这二百三十一人个个都是恶徒，若非贪官污吏、土豪恶霸，就是大奸巨恶、负义薄幸之辈。洪七公最自豪的，就是生平从来没杀过一个好人。参仙老怪梁子翁，信了采阴补阳的邪说，找了许多处女来，破了她们的身子，以为可以长生不老。洪七公拿住他，只是狠狠打了一顿，拔下了他满头白发，逼着他把那些姑娘们送还家去，还要他立下重誓，以后不得再有这等恶行，否则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以洪七公的性子，是愿意给因为母亲糊涂才在狼窝长大的十八岁少年杨康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的。

　　　　只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洪七公再想不到，杨康会狠毒大胆到要求宋帝除去他，更想不到，宋帝已经了解到蒙古的军事实力强于金国，理智的做法是助金抗蒙，他想带丐帮投蒙古，就是该死，为杨康隐瞒身份，只是让宋帝更怒，更快地决心动手。

　　　　一代大侠洪七公，就这么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郭靖、黄蓉摆脱追兵后返回御膳房不见洪七公，在附近偷偷摸摸地找了一夜，快天亮时只好回陆府。

　　　　黄药师见到女儿，高兴地道：“蓉儿回来了。七兄要用的药材都弄齐了，你每天住下后，让小二熬一包，等到岳阳，七兄差不多就能好了。”瞥眼郭靖，“你那匹汗血宝马，杨康让人送来了，还有你的衣服银两什么的，你收拾一下，就去草原接你母亲吧。”

　　　　黄蓉道：“爹，你眼里有血丝了，到处给师父找药很辛苦吧。对不起，女儿没用，把师父丢了，爹你帮我们找人。”

　　　　黄药师问道：“你们最后看到七兄，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