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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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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大大咧咧的人,谢则安要是不说,他永远想不到这些事。谢则安和他不一样,他要是觉得谢则安和谁走得近,绝对是先把谢则安抢回来再说。谢则安对感情有着近乎洁癖的要求,一旦变了心变了味变了质,谢则安再也不会看半眼。
谢则安说了,要么不要,要么就要全部。
赵崇昭心里有点激动。
至少这一点,他是可以做到的!
赵崇昭硬是从嘶哑的喉咙里挤出话来:“不用抢的,永远不用抢,三郎,我爱你,我只爱你。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也只爱过你一个……”
谢则安打断:“别说话。”他顿了顿,“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事到临头,又免不了多想。”他侧首,在赵崇昭唇上亲了一口,“对于赵奕景的出现,我是在意的。只不过在你面前我装得一点都不在意——装得太自然,所以你根本没发现,我自己也差点相信了。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往往会在不知不觉间一点点扩大。装到最后再也装不下去,我不想再哄你也不想再让步,我们这段时间才会接二两三地吵起来……”
赵崇昭收紧手臂,心中喜悦得很。这是谢则安第一次说出对他的在乎,即使只有一点点,他也已经喜出望外——他最害怕的是自己不管做什么谢则安都无动于衷,他拿出的所有东西谢则安都不需要。
谢则安说:“赵崇昭,你不用把所有东西都给我。”他把赵崇昭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难道暗卫在你手上,你就想不出办法帮我?”
赵崇昭对上谢则安的目光,精神一振,哑着声音保证:“我叫他们彻查这件事!”
谢则安微微地笑了笑,说道:“可以。”他拍拍赵崇昭的脑袋,“不过我觉得你们暗卫的业务水平有点落后了,不如叫大郎给他们培训培训……”
赵崇昭两眼一亮,忙不迭地点头。
谢则安让赵崇昭放开自己,去把谢大郎找过来一起商量。赵崇昭现在也是半个哑巴,和谢大郎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
谢则安这个“中间人”觉得挺有趣。
他向谢大郎说出自己的意思。他这么做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出了这样的事,要是不找到能暗中保护他的人谢大郎是绝对不会放心的。谢府已经被谢大郎布置得密不透风,但真正能跟随在暗处的高手却难找得很,谢大郎怎么肯离开?
谢大郎听后果然两眼一亮。他掌控着谢则安的情报网,和暗卫交过几次手,虽然手法落后了点,身手却是一等一地好。而且赵崇昭肯让谢则安接触暗卫,说明他们之间已经和好如初。左右谢则安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离开京城的,没和赵崇昭闹僵日子会舒坦很多——至少不用和皇权对着干。
谢大郎在纸上和赵崇昭谈判:“给三郎两个高手。”
赵崇昭瞪着谢大郎。
他还不知道么?根本不用他来帮谢则安讨的!
谢大郎继续写:“我来挑。”
赵崇昭:“………………”
感觉好像他出了人,好感度却是谢大郎刷了!!
他果然还是很讨厌谢大郎。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从小红花君丢失以后,士气一落千丈………………
第202章()
姚鼎言最近心情不太痛快。
因为他最近看沈敬卿不太顺眼,左看右看都不顺眼。再瞅瞅谢则安身边那一溜人,姚鼎言心里更不痛快了,据说谢则安和富延年一行人前两天聚会,引得东郊桥市拥堵不已,河水里不知道漂了多少向他们抛去的绢帕。
弄得谢则安一行人被迫转移阵地。
这桩风流逸事在京城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个说“谢三郎”好,那个说“傅官人”也不差,再来就是其余几个长得俊的青年才俊了。总之,谢则安往来的都是一等一的人才,怎么瞧怎么让人喜欢。
更重要的是,经得起眼镜考验!姚鼎言一戴上眼镜,便明白沈敬卿和杜绾在朝中为什么这么不讨喜了。倒不是他们五官不正,而是他们面向奸邪,怎么看都不是好人好官……
谢则安登门拜访姚鼎言,正巧看到姚鼎言在写字。
他乖乖巧巧地往旁边一站,好奇地瞄了瞄姚鼎言正在写的东西。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谢则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带着几分小狡猾。这是孔子说的。澹台灭明,字子羽,本来想当孔子弟子,孔子一瞅,面向丑恶,看着不是好人,不收。后来澹台灭明才思出众,品行高尚,追随者众多,牛逼大发了。孔子知道后就感叹了这么一句,以此告诫自己和弟子不要以貌取人。
姚鼎言为什么会写这么一句话?显然是他觉得自己好像正在犯以貌取人的错误,正在深刻地反省呢。
谢则安不说话,他装鹌鹑立在一边给姚鼎言研墨。
姚鼎言早瞧见了谢则安,见他那理直气壮的讨好架势,没好气地说:“当初你徐先生身居相位,你总避嫌着不去见他。现在我在这位置了,你倒是不避嫌了,得了空就往我这边跑。”
谢则安说:“反正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何必在乎那么多。”
姚鼎言瞧着谢则安那横样,从鼻孔里哼出一声。谢则安真要这么想就好,可惜不管他威逼还是利诱,谢则安总有他自己想法,永远不会像他其他学生那样无条件支持他所有做法。谢则安还是太顽固了,总执着于一时的对错。事实上要进行彻底的变革,怎么能只着眼于眼前?即使眼前有点儿怨声,长远来看却是好处居多。
偏偏谢则安总能“捐弃前嫌”,冷不丁地上门地来和他商量这商量那。等他回过味来,谢则安又从他这讨了鸡毛当令箭,回去按照自己的想法瞎捣鼓。
姚鼎言瞅着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谢则安,有点拿他没辙:“你又想做什么?”
谢则安说:“也没什么,就是想来和您商量商量‘存储’和‘贷款’的盈利怎么处理。我的看法是基础建设一定要搞好,俗话怎么说来着,‘要致富,先修路’,我琢磨着按照各地贷款的盈亏份额,把各地的路修一修。”
姚鼎言眉头一跳。
青苗钱也有盈利,每年都能给朝廷带来三成利润。这三成用到哪里去了呢?按照当初的计划,一部分藏入国库,以备荒年救赈;另一部分用作军饷,支持兵事变革。这两个地方都是大窟窿,年年都把国库吃得一干二净,偌大一个大庆竟年年都没什么余钱!
谢则安搞的这个“存储”和“贷款”,起初大伙都不以为然。不就是钱庄吗?天底下那么多钱庄,也不见他们多有赚头。
没有人料到这么一种情况:谢则安和张大义是连白手起家都能混得风生水起的人,一旦手里有了大批资产,那利润简直是滚滚地来。谢则安有着敏锐的商业触觉和超前的经济理念,张大义有着过人的管理能力和经营能力,两个人联手合作,农业合作社汇集的资金不到一年就翻了十番。
这个惊人的事实吓呆了不少人,他们连骂上一句“与民争利”都忘光光了。
此时此刻,他们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回去赶紧叫负责“养”自己的商户去找张大义,看看能不能分一杯羹。
张大义向来豪爽重义,早年跟着他一起干的人如今都赚得盆满钵满。仔细数数如今排得上号的商号,哪家不是和张大义走得近的?再想想如今大伙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以“张氏商号出品”为第一选择?
不知不觉间,农业合作社已经把天下商户都“合作”进去了,但凡想自己玩儿的,最终都因为落后于其他人而被淘汰出局。
姚鼎言挺后悔当初没有把农业合作社要到手里。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姚鼎言考虑的是谢则安的建议,谢则安要修路,那自然是好事儿,可这路由合作社来修,往后惦念着合作社好处的人就更多了。为什么这么多人老来要回家乡修路修桥?为的就是博个好名声,把自己在家乡的地位抬高一点。
谢则安显然又在打歪主意!
姚鼎言说:“修路是好事,不过怎么修还得好好考虑清楚,要是修到一半修不成了,白白惹人笑话。”
谢则安说:“这倒不必担心,即使合作社钱不够,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他微微一笑,“前些天南下一趟,为的是去巡查刚落成的定海堤。定海堤延绵十里,修了五年总算修成了,这个海堤是先皇下令建的,但耗的钱并不多,大多是各地商贾慷慨捐赠——他们要求的,不过是将自己的名字写在碑文之上供后人了解他们所做的贡献。”
姚鼎言眉头跳得更狠。商贾的钱财多到一定程度,再往上还有什么盼头?他们想要地位,发了疯一样想要地位,谢则安这种做法能不仅能让他们获得更多人尊敬,还能让他们的后人也挺起胸膛说出祖上的功德。
谢则安显然是抓住了商户们的心理。
姚鼎言脑袋转得很快:“你是不是准备在路旁也树碑,将存款、贷款或者直接捐款的人都记在上面?”
谢则安搓着手说:“先生这建议好啊!听先生一席话,顿时让我茅塞顿开,就这么办吧……”
姚鼎言:“……”
他抬手在谢则安脑袋上猛敲一记。
这小子真的太欠打了。
谢则安捂着头喊痛,眼底却带着点儿狡黠的笑意。
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基础建设是必须搞的,可以借机扩大农业合作社的业务范围,吸引更多人来存款贷款,何乐而不为?反正刻个碑而已,多简单的事儿。他准备在《旬报》上举办征集活动号召各地士子吟诗作赋,宣扬一下自己的故里,挑些好的刻在碑文上,既显得有文化,又能顺带做一次好宣传,何乐而不为?
当然,很多人不愿意把自己的诗文和商贾的名字刻在一起,他必须帮他们树立这事儿其实非常崇高、非常有意义、足以让他们流芳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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