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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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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昭:“………………”
赵崇昭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谢则安说:“这句话还是我教给你的,转移话题请专业点,谢谢。”
赵崇昭耳根红了红,他支支吾吾老半天,终于把原因说了出口。吕宽不仅没说谢则安坏话,反而猛夸谢则安,夸得他心慌意乱,忍不住听信了吕宽的话。
谢则安听完后怔了怔,说道:“我没想着瞒你,”他与赵崇昭对视,“我只是不太喜欢把做过的事挂在嘴边。要是我真想瞒你,也不会和姚先生、徐先生说起这些事。至于我为什么会向姚先生他们提起,这说来话长。”
谢则安顿了顿,将自己和姚鼎言这半年来的交锋说了出来。
他和姚鼎言,原不该走到这个地步的。只是他不愿盲从,姚鼎言不愿要“变数”,谁都不想退半步,才会渐生嫌隙。谢则安稍微艺术加工过后,整个故事成了为人学生的一退再退,受尽委屈又不敢多言,好可怜呀好可怜。
赵崇昭越听越沉默,最后忍不住伸手抱紧谢则安。谢则安与姚鼎言多年师徒,情谊向来极为深厚,谢则安虽然总抱怨姚鼎言管得严,真正做起姚鼎言吩咐的事却总是尽心尽力。
如今师徒之间变成了这样,谢则安心里肯定难受得很。
赵崇昭委屈地说:“三郎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谢则安没有挣脱赵崇昭的怀抱,他说道:“这不好说。即使是在不久之前,我还想着我和先生能回到从前那种亲厚的关系。要不是出了吕宽的事,我也许不会在现在把它说出来。”他顿了顿,眉间满是愁色,“只怕你一拿住吕宽,先生就要找我兴师问罪了。”
赵崇昭说:“真的没办法了吗?”一边是自己敬重的姚鼎言,一边是自己要相守一辈子的谢则安,赵崇昭非常为难,“姚先生他真的不喜欢三郎你了?”
谢则安默然不语。
赵崇昭觉得自己真是混账。
谢则安和姚鼎言对他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人,可他只知道徐君诚和姚鼎言合不来,根本没看出谢则安和姚鼎言已然离心。谢则安向来重情,回京后这段日子对他来说该多难熬?
那会儿他对谢则安不管不问,两个人近在咫尺,却连话都不多说半句。姚鼎言本来是他的老师,却因为政见不合而疏远他,谢大郎成亲、谢小妹议婚,身边的人嫁的嫁、娶的娶、离京的离京……
那大半年谢则安也和他一样,身边连个能亲近的人都没有。
赵崇昭脸色不断变换,最后把谢则安越抱越紧:“三郎,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则安说:“都已经过去了。”他转头凝视着赵崇昭惶急的眼睛,“现在我们不是挺好的吗?”
赵崇昭说:“不好!”他越是想象谢则安这大半年的心情,越无法压下心头刀绞般的痛楚,“一点都不好!三郎你明明那么难熬,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一次次地为难你——”
谢则安轻轻亲了亲赵崇昭的侧脸。
赵崇昭所有的话都被谢则安亲了回去。
谢则安还在孝期,赵崇昭忍下了回亲的冲动。他抱了谢则安好一会儿,才说:“三郎,你以后一定要和我说,什么都要和我说。”
谢则安说:“我怕你会觉得烦。”
赵崇昭说:“我怎么可能会觉得烦!”
谢则安搓着手说:“那好吧,我们来聊聊一个小计划,和个和尚有关……”
谢则安简单地将关于北狄的计划说了出来。
北狄不是信奉佛教嘛,作为友邦我们得大力支持啊。我们应该像太祖那样,积极地向他们输送佛教人才,那些不想种地不想纳税的家伙,统统送过去给他们念经。咱现在印刷术强啊,造纸术也棒,怎么能亏待友邦呢,果断得帮帮他们的忙,人手印上一本佛经佛义。
信佛呢,最重要的是心诚,你说怎么个心诚法?当然是得每个月定个三五天固定活动日,大家聚在一起认真拜拜,听高僧将那过去的事情,参悟佛理真义……顺手捐点香火钱自然更心诚!不要觉得信佛都得吃斋念佛那么枯燥,也有很多很方便的服务嘛,不想吃斋念佛可以出钱让人给你念啊,你只要安心拜拜就好,佛祖会保佑你的。积功德就更容易了,买它百八十只乌龟啊锦鲤啊老虎啊之类的生物放生,别问我最后一个怎么混进去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崇昭:“………………”
这明明就是圣德皇帝做过的荒唐事!稍稍一改头换面,派几个能闹腾的人把水搅浑一点,怎么看都能整得北狄鸡飞狗跳……
谢则安简单地交代完整个计划,面带谴责、义正辞严地唾骂:“要我说啊,这和尚真是太坏了,还好他去祸害北狄了。”
赵崇昭狐疑地看了眼谢则安,忍不住问:“那西夏那边肯定是燕统领的主意?”
谢则安一脸“孺子可教也”的欣慰表情:“没错,燕大哥也忒坏。”
赵崇昭警惕地问:“三郎,我没给你背过什么黑锅吧?”
谢则安上上下下地扫了他一眼,摇头说:“没有。”
赵崇昭不乐意了,说道:“没有就没有,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像特别嫌弃!
谢则安说:“没什么眼神,”他叹气,“我也想让你背背黑锅,可是说出去人家不信啊。”
赵崇昭一愣,追问:“为什么?”
谢则安沉痛地拍拍赵崇昭的肩膀:“人艰不拆,我就不把实话告诉你了……”
赵崇昭脸色黑了:“快说!”
谢则安说:“没什么,夸你呢。别人会想陛下你这么光明磊落纯真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想得出那些那么卑鄙龌龊毫无节操可言的计划……”
赵崇昭怒道:“我听出来了!你在骂我笨!笨得说出去人家都不信是我想的!”
谢则安惊喜地看着赵崇昭:“这都能听懂,陛下你越来越聪明了。”
赵崇昭:“……”
作者有话要说:
我做了个伟大的决定!!!
这个月心爱的作者每天更几章,我就更几章!!充满动力有木有!!
第164章()
吕宽下狱的事让新党一片哗然。
吕宽住在姚府,姚鼎言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姚鼎言皱起眉头,准备入宫找赵崇昭理论,姚清泽却拉住了他:“爹,陛下会直接把他下狱,恐怕是有理由的,您这么牵扯进去不好。”
姚鼎言微微愕然,转头看着姚清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姚清泽从小让人省心,要他担忧的时候并不多,姚清泽这话一出,姚鼎言猛地发现自己对这个儿子实在太疏于教导。
姚鼎言沉声问:“这段时间以来,你和吕宽的亲厚都是装出来的?”
姚清泽一下子明白了姚鼎言话中之意,脸色一青一白,唇动了又动,才说:“爹你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为他前功尽弃。”
姚鼎言说:“以前你不喜欢三郎,我可以理解,少年人谁没个争意气的时候?可这一次,我以为你喜欢吕宽的。”他神色沉肃,直直地盯着姚清泽,“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姚清泽当然知道,今天一进宫,赵崇昭就对吕宽破口大骂。他越听越害怕,头皮直发麻,赶紧附和着骂好几句。要是姚鼎言再出面去求情,不仅他以后在翰林院站不住脚,姚鼎言自己都洗不清“勾结逆党”的嫌疑。
在姚鼎言的逼视之下,姚清泽只能把从赵崇昭那听来的事原原本本交待出来。
姚清泽颇为庆幸:“幸亏陛下还是相信我们的。”
姚鼎言:“……”
姚鼎言懒得再和姚清泽说话,摆摆手让姚清泽去忙自己的事。姚清泽觉得这是赵崇昭没对他们生嫌,殊不知赵崇昭正是想借他的口把这些事转达回来,免得他再入宫兴师问罪。
他们损失的东西,明面上是看不到的。
谢则安这一击够狠啊,狠得他连还击都没道理。
他刚把“吕宽,我之颜回也”这句话说出去没多久,吕宽就直接被下狱,用的还是这种他没办法求情的理由。姚鼎言不得不怀疑谢则安是故意的,谢则安恐怕早认出了吕宽,却不告诉他和赵崇昭,等他把吕宽引为知己、将吕宽归入党羽以后,谢则安才将吕宽一击毙命。
关进天牢里的不仅是吕宽,还有他姚鼎言的脸面和眼光。
姚鼎言心中怒极,坐下研墨疾书,写到信上的内容却只有四个大字:“心服口服。”
姚鼎言把信塞进信封,叫人把信送去谢府。谢季禹一走,京城中剩下的谢姓只有谢则安那一家了。见姚鼎言面色难看至极,领命的仆人快步跑了出去,直奔谢则安府邸。
谢则安正和人一起用午饭,收到信时一顿,叫那仆人陪自己到书房。他拆信看后,苦笑起来,问起那仆人姚鼎言是不是很生气。仆人原不该泄露东家的事,可谢则安从前与姚鼎言十分要好,谢则安每次到府中姚鼎言总会特别高兴,所以听谢则安这么问,仆人忍不住答:“官人看起来不大高兴。”
谢则安说:“你等一等,我给先生回封信。”
谢则安写的信很长,将自己前前后后的考量仔细说出来,吕宽做过的事也原原本本交待在上面。他确实是想引蛇出洞,让吕宽多行动多做事,希望能拿住吕宽的把柄。一开始他对吕宽的了解真不多,只当吕宽是端王叛逃的家奴,端王有意放过吕宽,他也不好追究。没想到端王心软,竟瞒住了那么重要的事,如今端王说了出来,他自然不能不告诉赵崇昭。
写到最后,谢则安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补了句:“我确实挺妒忌吕宽的,我也想当您的颜回啊。不过想想还是算了,颜回太穷了,还死得早……”
仆人拿着信回禀姚鼎言。姚鼎言看到那封厚厚的信时原想扔到一边,手抬起后又收了回来,面上颇有些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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