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柳如是别传-第6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桓掖シ腹曳ㄖ疲灰嘁蚱涑珈醵昙核雀笏现战幔嚷凼辏碇肮槔铮吹掌蕹路蛉酥廒镜北蛔范幔ǹ刹纬跹Ъ槌珈跏肌跋哺垂仝荆冢沸Ю痔熳鳌薄ⅰ拔判旅聪拢僭绷教饧巴槠馑痢扒脍久侣浴逼蕹率咸酰静荒苄Х呤希佣敕猓ㄓ性谏缁崂窠诜矫嫫陶叛锢鳎奈亢佣萃选#ㄒ“福禾盖ㄔ媪衷淤藓图宰浮岸稼扇㈡健碧踉疲骸霸萍湫矶稼捎淙⑼跣尬ⅰ3J烨锑O谦益娶柳如是。并落藉章台,礼同正嫡。先进家范,未之或闻。”可供参证。)后来钱柳共赴南京翊戴弘光,虽时移事变,似有为河东君请封之可能,但是时刘孔昭炙手可热,竟能推翻倪王之旧案,钱柳自必有所警惕,遂不得不待“还期共复金山谱,桴鼓亲提慰我思”(见投笔集上“后秋兴之三”第肆首)之实现也。又圆海代河东君“觅恩封”之言若真成事实者,想此小朝廷之大司马,或以钱谦益妻柳氏能如韓世忠妻梁氏之知兵为说耶?一笑!
复观投笔集上后秋兴之三“八月初十日小舟夜渡,惜别而作”之五,有“衣朱曳绮留都女,羞杀当年翟茀班”之句,(寅恪案:一隅草堂钞本有学集拾“朱”作“珠”,恐非。)则牧斋诗旨,以为河东君当时虽未受封诰,实远胜于其他在南都之诸命妇。其所以温慰河东君之微意,抑又可推见矣。
又板桥杂记中丽品门云:
龚(芝麓鼎孳)竟以顾“眉生媚”为亚妻。元配童氏明两封孺人。龚入仕本朝,历官大宗伯。童夫人高尚居合肥,不肯随宦京师。且曰:我经两受明封,以后本朝恩典,让顾太太可也。顾遂专宠受封。呜呼!童夫人贤节过须眉男子多矣。
谈迁北游录纪闻上“冯铨”条云:
癸已涿州次妾□氏没,铭旌题诰封一品夫人。丧归,大内遗赙。时元配尚在,岂受封先朝,竟以次妾膺新典乎?
据此更可证建州入关之初,汉族降臣自可以妾为妻,不若其在明代受法律之制裁。但牧斋仕清时亦未尝为河东君请封,此盖出于河东君之意与龚芝麓夫人童氏同一心理。澹心之书,其范围限于金陵乐籍,固不能述及河东君,(余氏书附录群芳萎道旁者三则,其中二则虽俱不属金陵范围,但河东君本末,其性质与此迥异。)否则亦应于此点与童夫人并举,称扬其贤节也。至冯振鹭人品卑下,尤不及芝麓,其所为更无论矣。
关于社会礼节问题,茲择录旧籍记载此事者两条于下。蘼芜纪闻上引沈虯“河东君传”云:
辛已六月虞山于茸城舟中与如是结褵。学士冠帯皤发,合巹花烛,仪礼备具。赋催妆诗,前后八首。云间缙绅哗然攻讨,以为亵朝廷之名器,伤士大夫之体统,几不免老拳,满船载瓦砾而归。虞山怡然自得也。称为继室,号河东君。虞阳说苑本牧斋遗事云:辛已初夏牧斋以柳才色无双,小星不足以相辱,乃行结褵礼于芙蓉舫中,箫鼓遏云,兰麝袭岸,齐牢合巹,九十其仪。于是琴川绅士沸焉腾议,至有轻薄子掷砖彩鹢、投砾香车者。牧翁吮毫濡墨,笑对镜台,赋催妆诗自若。称之曰河东君。家人称之曰柳夫人。
寅恪案:沈氏乃亲见河东君之人,其言“云间缙绅哗然攻讨”,与牧斋遗事所言“琴川绅士沸焉腾议”者,“云间”“琴川”地名各异。夫钱柳本在茸城结褵,似以沈氏所言为合。其实钱柳同舟由松江抵常熟,则牧斋遗事所言亦自可通。总之,挥拳投砾或言之过甚,至牧斋以匹嫡之礼待河东君,殊违反当时社会风习,招来多数士大夫之不满,乃必致之情势。此点牧斋岂有不知之理,但舍是不能求得河东君之同意。在他人如宋辕文陈卧子辈,早已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为之,今牧斋则悍然不顾,作此破例之事,盖其平日之心理及行动本有异于宋陈之徒。当日阉党仿水浒所撰之东林点将录指为“天巧星浪子”者(参见澄海高氏玉笥山楼藏稿本)固由于此,名流推为“广大风流教主”者亦由于此。故河东君与宋陈之关系所以大异于其与牧斋之关系,实在嫡庶分别之问题。观茸城结褵之记载,可以推知矣。
牧斋自述此事之诗,前论宋让木“秋塘曲”及钱柳“陌上花”诗时各引其两句。又论宋辕文上牧斋书时,已考定牧斋在松江所作高会堂诸诗之年月,此诗即高会堂诸诗之一也。此自述诗为千字五言排律,历叙家国今昔之变迁,排比铺张,哀感顽艳,乃牧斋集中佳作之一。其中使用元代故实以比拟建州,吾人今日观之虽不足为异,但就当时一般文士学问程度言之,则牧斋之淹通博雅,盖有云间几社诸子所不能企及者矣。茲唯录此诗中关于茸城结褵一节,其他部分俟后录而论之。
有学集柒高会堂诗庥“茸城惜别,思昔悼今,呈云间诸游好,兼订霞老看梅之约,共一千字”云:
十六年来事,茸城旧话传。千金征窈窕,百两艳神仙。谷水为珠浦,昆山是玉田。仙桃方照灼,人柳正蹁跹。月姊行媒妁,天孙下聘钱。珠衣身绰约,钿盒语缠绵。命许迦陵共,星占柳宿专。香分忉利市,花合夜摩天。陌上催归曲,云间赠妇篇。银河青琐外,朱鸟绿窗前。秀水香车度,横塘锦缆牵。
东山酬和集以访半野堂初赠诗起,以迎河东君于云间诗即“合欢诗”及“催妆词”止,首尾始终,悲欢离合,悉备于两卷之中,诚三百年间文字因缘之一奇作。牧斋诗最后两题关于古典者,遵王之注略具,故不多赘,茲仅就关于今典者,即在此两题以前钱柳诸诗辞旨有牵涉者,稍引述之,如第壹章之所论列者也。
东山酬和集贰牧翁“六月七日迎河东君于云间,喜而有述四首”(初学集贰拾东山诗集叁此题作“合欢诗四首,六月七日茸城舟中作。”)其一云:
鸳湖画舸思悠悠,谷水香车浣别愁。旧事碑应衔阙口,新欢镜欲上刀头。此时七夕移弦望,他日双星笑女牛。榜栧歌阑仍秉烛,始知今夜是同舟。
寅恪案:此诗七八两句可与前引牧斋“冬日同如是泛舟有赠”诗“五湖已许办扁舟”及“次日叠前韵再赠”诗“可怜今日与同舟”等句参证。东坡诗云:“他年欲识吴姬面,秉烛三更对此花。”(见东坡集壹捌“再和杨公济梅花十绝”。)牧斋此夕正是“对花”之时。而“他日双星笑女牛”,则反用玉溪诗“当时七夕笑牵牛”(见李义山诗集上“马嵬”二首之一)之指天宝十载七月七日为过去时间者,以指崇祯十四年七月七日为未来时间也。
其二云:
五茸媒雉即鸳鸯,桦烛金炉一水香。自有青天如碧海,更教银汉作红墙。当风弱柳临妆镜,罨水新荷照画堂。从此双栖惟海燕,再无消息报王昌。
寅恪案:三四两句遵王已引其古典,至其今典,则第叁句可与牧斋永遇乐“十六夜有感,再次前韵”词“嫦娥孤另”,而第肆句可与此词“银汉红墙”及河东君次韵答牧翁冬日泛舟诗“莫为卢家怨银汉”等参证,第伍句可与牧斋冬日泛舟诗“每临青镜憎红粉”及河东答诗“春前柳欲窥青眼”等参证,第柒句可与牧斋永遇乐词“单栖海燕”、第捌句可与此词“谁与王昌说”及牧斋答河东君初赠诗“但似王昌消息好”并河东君春日我闻室作“画堂消息何人晓”等相参证也。
其三云:
忘忧别馆是侬家,乌榜牙樯路不赊。柳色浓于九华殿,莺声娇傍七香车。朱颜的的明朝日,锦障重重暗晚霞。十丈芙蓉俱并蒂,为君开作合昏花。
寅恪案:第柒句可与牧斋寒夕文宴诗“诗里芙蓉亦并头”及句下自注“河东君新赋并头莲诗”之语参证,前论文宴诗时已详考之,不必多赘。但有可笑者,韩退之诗有“太华山头玉井莲,开花十丈藕如船”(见全唐诗第伍函韩愈叁“古意”),牧斋“十丈”之出处应与昌黎诗有关。蒲松龄为清初人,当亦熏习于钱柳时代之风尚,其所作聊斋志异深鄙妇人之大足,往往用“莲船盈尺”之辞以形容之。河东君平生最自负其纤足,前已述及,牧斋此句无乃唐突“输面一金钱”之西施耶?一笑!
其四云:
朱鸟光连河汉深,鹊桥先为架秋阴。银缸照壁还双影,张蜡交花总一心。地久天长频致语,鸾歌凤舞并知音。人间若问章台事,钿合分明抵万金。
寅恪案:第叁句可与河东君上元夜次韵牧翁诗“银缸当夕为君圆”参证,第肆句可与牧斋庚辰除夜守岁诗“烛花依约恋红妆”及上元夜示河东君诗“烛花如月向人圆”等参证,第陸句可与牧斋寒夕文宴诗“鹤引遥空凤下楼”参证。又有可注意者,据程偈庵再赠河东君诗“弹丝吹竹吟偏好”及牧斋后来崇祯十五年壬午仲春十日自和合欢诗(见初学集贰拾东山诗集叁)第肆首“流水解翻筵上曲”、“歌罢穿花度好音”,并顾云美河东君传云“越舞吴歌,族举递奏。香签玉台,更迭唱和”,可证河东君能诗词外,复擅歌舞,故牧斋此茸城合欢诗第肆首第陸句“鸾歌凤舞并知音”之句,实兼歌舞诗词两事言之。合此双绝,其在当时应推独步也。
东山酬和集贰牧翁“催妆词四首”云:
养鹤坡前乌鹊过,云间天上不争多。较他织女还侥幸,(初学集贰拾上东山诗集叁“侥”作“傒”。)月策生时早渡河。
鹊驾鸾车报早秋,盈盈一水有谁留。妆成莫待双蛾画,新月新眉总似钩。
鹑火舒光照画屏,银河倒转渡青冥。从今不用看牛女,朱鸟窗前侯柳星。
宝架牙签压画轮,笔床砚匣动随身。玉台自有催妆句,花烛筵前与细论。
寅恪案:此题第壹首第贰句牧斋易“人间天上”为“云间天上”者,以鹤坡在华亭之故,遵王注中已引其出处矣。第肆首第贰句可与牧斋有美诗“翠羽笔床悬”参证。总而言之,“合欢”“催妆”两题既与前此诸诗有密切关系,则其所用材料重复因袭,自难避免,故不必更多援引。读者取钱柳在此时期以前作品参绎之,当于文心辞旨贯通印证之妙,有所悟发也。
顾云美“河东君传”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